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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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现在我坐在那张最大的沙发上，而纳兰正坐在椅子上，看一张关于房产拍卖的报纸，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佣人小琴端来了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纳兰还抬起头来对她笑了一下。大个子的圣博纳犬和小个儿的博美犬围在我的膝下争宠，一只纯种的桔色波斯猫正在地上的藤条编筐里打呼噜。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与舒适，使得我几乎忘了在&ldo;兰陵花园&rdo;里遭受的一切。想到马上要买掉这幢房子，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小琴把晚餐端了进来，两条狗的尾巴摇得更欢了。由于很久没回来了，晚餐准备得特别丰盛，厨师的手艺真是不错，我吃得很香。可让我感到遗憾的是，纳兰的心思还在那张报纸上，他抓起没涂果酱的面包就往嘴里塞。

我刚把一片煎蛋夹给博美，看它的贪吃样子。这时电话铃响了，纳兰接起了电话，是从他的公司打来的，大概谈的是生意上的事吧。我不感兴趣，回头专心逗我的狗。

纳兰放下电话，沉默了一会，&ldo;小猫，对不起，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出去一下。&rdo;

天啊，我呆住了，&ldo;不能不出去吗？&rdo;

纳兰揽住我，在我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ldo;公司里出了点事，有点麻烦。&rdo;

我是了解纳兰的，他有什么困难一般都不会对我说，现在一定有相当重要的事情了。纳兰已经在穿衣服了，&ldo;宝贝，真的很抱歉，等我回来再好好补偿你吧。&rdo;

&ldo;纳兰，你不在了我会害怕。&rdo;

他歉疚地望着我，&ldo;今晚让小琴陪你睡吧。&rdo;

我听见他下楼梯的声音，客厅里的钟&ldo;当，当&rdo;地响了起来，&ldo;一、二……九&rdo;我在心里黙念着，小琴来来回回地打扫房间，她穿着拖鞋，&ldo;啪答啪答&rdo;的脚步声惹得我心烦。房间里静极了，我听见壁炉里的火在&ldo;噼啪&rdo;作响。我极力地使自己高兴起来，可是不行，纳兰一走，把我的好心情全带走了。我想逗两条狗以使自己开心一些，可它们也有些蔫头耷脑的起来。我隐隐地感到了一种不安，好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我一阵紧张，胸口灼烧一样，疼得厉害。我倒不是因为孤独，而是怕&ldo;兰陵花园&rdo;的一幕重现。谢天谢地，我想起了张医生给我的药，这是治疗我的神经紧张的，我拿出来吃了两片。

突然，两只狗都直起身来，竖起耳朵，瞪大了眼睛，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然后又把鼻子贴到地板上，&ldo;咻咻&rdo;地闻着，四处搜索。我汗毛悚立，回过头去，落地窗帘轻轻鼓动着，好像好什么东西要从后面钻出来一样。壁炉里的火&ldo;啪&rdo;地响了一声，我受不了了！我冲到走廊上大喊&ldo;小琴，小琴‐‐&rdo;

小琴的身材适中，皮肤微黑，一双大大的眼睛，双眼皮很深，厚厚的嘴唇，长得有点像印度姑娘。她是个相当不错的姑娘，朴实厚道，干活勤快，还有点迷信，总是给我讲一些神神鬼鬼的故事。我们都很喜欢她。我从不对她摆架子，把她看成自己的姐妹。所以虽然她比我还小两岁，但她和别人一样叫我&ldo;小猫&rdo;。

小琴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她进了我的寝室，看见我们的那张双人床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ldo;上来吧，今天纳兰不会回来了，我一个人害怕，你陪陪我吧。&rdo;我在床上招呼他，&ldo;咱俩看会儿录像。&rdo;

她忸忸怩怩地脱掉外衣，上了床，好奇而羡慕地看我手中摆弄的遥控器，她房间里的那台电视不是遥控的。我把遥控器递给她，告诉她怎样操作。荧屏开了，却看到一对赤身祼体的男女在翻云覆雨。天啊，我羞红了脸，赶快跳下床去把电视关掉，一面在心里暗骂纳兰该死，怎么把这种录像带放在上面呢，我又换了一盘推进去。小琴也羞红了脸，正在那低着头偷乐呢。

第二盘带是个香港老电影，里面人物的头都拉得长长的，嗓音又细，拖得长长的，感觉有点不对。一会波光粼粼的水面伸出一只手来，一会镜子里又映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来，竟然是个鬼片！我顾不上小琴正看得津津有味，赶忙把电视关了，小琴直笑我胆小。

我也想出了个话题笑她：&ldo;小琴，我听说你订婚了，新郎长得一表人材呢。&rdo;

&ldo;才不是呢，&rdo;小琴低下了头，&ldo;我们是一个村的，从小就认识了。&rdo;

&ldo;哦，&rdo;我伸出手指刮她的脸，&ldo;什么时候办喜事呀？&rdo;

她满脸掩饰不住的幸福，&ldo;差不多明年吧。&rdo;

&ldo;恭喜，要做新娘子了。&rdo;看到她幸福的样子，我真替她高兴，同时心里又有点失落，&ldo;那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是不是不多了？&rdo;

&ldo;不会的。&rdo;她搂着我的脖子说，&ldo;我结了婚，还在你家做，你们都待我那么好。&rdo;

&ldo;太好了！&rdo;我叫了起来，&ldo;小琴你真好！&rdo;

&ldo;哎，&rdo;小琴突然凑近我，低声问，&ldo;你说那个疼不疼呀？&rdo;

&ldo;啊？哪个？&rdo;

&ldo;就是那个呀，&rdo;她有点羞涩地说，&ldo;刚才电视上演的那个呀！&rdo;

我想起刚才的激情镜头，才反应过来，不禁放声大笑，&ldo;哈哈，小琴你不害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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