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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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练肌肉的地方，到处弥漫着汗臭、皮革和肾上腺素混在一起的味道。地上铺的是老旧的木纹地板，架子上挂着速度球、实心球、沙袋和双头袋。房子的正中间有一个拳击场。有些人正在练习跳绳，他们好像都跟科特很熟。这地方的马桶很特别，上方有个木头的蓄水池，要冲水的话只要拉一根链子，水就会从蓄水池里灌下来。墙上贴着一个&ldo;请勿随地吐痰&rdo;的牌子。衣柜室里的邋遢景象令人作呕。

不过我喜欢这地方。我加入过不少考菲特之类的&ldo;康体俱乐部&rdo;，有的俱乐部我连去都没去过。它比它们实在多了，有些真东西：像那几架跑步机，阶梯踩踏机，还有一架子的哑铃、杠铃。

早上五点三十分，我和科特开始在脚踏车上热身。科特坚持要在摸别的器械之前，先踩十到十五分钟的脚踏车，让血液兴奋起来。他身穿一条艾弗拉牌儿的t恤，发达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从无袖t恤里暴突出来，简直像几颗大柚子。

我们一边锻炼一边聊了几句话。他告诉我说他计划把大楼的闭路摄像系统升级成数字化的。&ldo;所有的录像记录都必须是数字的。&rdo;他说，&ldo;而且要联网。然后我再考虑改进我们的出入门控系统。&rdo;

&ldo;我们都已经有了那种准入卡片啊。&rdo;我说。

&ldo;打扫卫生的那些人也有。他们可以随意进出任何一间办公室。你知道那些非法闯入者贿赂多少钱就能弄到一张那样的卡片吗？大概一百美元左右？我们必须使用生理测定技术，靠拇指指纹传感器或者手掌指纹传感器。&rdo;

&ldo;你真觉得斯堪伦会批准采购这种东西吗？&rdo;

&ldo;目前还没批准。他支持我的提案，但花销毕竟不是小数目。&rdo;

&ldo;斯堪伦跟乔迪谈过这个了？&rdo;

&ldo;乔迪？不，斯堪伦说必须让迪克?哈蒂那个级别的人通过才行。哈蒂想先拖几个月。看吧，除非是出了事儿，不然谁也不想在保安问题上多花一个子儿。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rdo;

&ldo;你初来乍到，&rdo;我说，&ldo;还是别上来就难为斯堪伦。&rdo;

&ldo;我一点不想难为他。你得明白什么时候出击什么时候撤退。&rdo;他笑了笑，&ldo;这是你进了盒子以后学会的第一件事。你送给我的那些书里也是这么说的。&rdo;

&ldo;盒子？&rdo;

&ldo;对不起。我们管野外叫盒子。&rdo;

&ldo;啊。有道理。&rdo;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尽量挑最短的话说。

&ldo;嘿，我很喜欢那些讨论公司战争的书。我明白里面讲的道理，伙计。我有切身体会。&rdo;

&ldo;不错。&rdo;我气喘如牛地说，&ldo;一般情况下……公司长官们却一点儿不懂。&rdo;

&ldo;明白你的意思。那些自封是公司武士的家伙老是爱说杀死竞争对手的老调儿，听起来相当可笑。&rdo;他从脚踏车上跳了下去，&ldo;做好运动的准备了吗？&rdo;

冲过澡、换好衣服以后，科特递给了我一个文件夹。我们走到汽车轰鸣的大街上。借着晨光，我把那个文件夹大概地浏览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把吉姆?莱塔斯基过去四年的收入清单全都搞到手了，包括月薪、提成和奖金。他还弄到了莱塔斯基购房贷款的细节‐‐总价多少，月供多少，利息多少，未缴余款多少，还有他为埃文斯顿的房子首付了多少，如今的房价涨到了多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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