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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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迪芮-雷-邦斯的小队长获悉之后，立即带着误击的队员前来医院跟他道歉。当时情况一团紊乱，这是无心之过，他痛快地接受，甚至安慰那位误击的队员。他最无法忍受的是，他已经跳下悬崖，阿岚还疯狂地射击。当阿岚提着水果和鲜花到医院探视时，他恨不得像强暴犯般把枪管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扣下板机---射精！

如果不是探长早就叮咛他，皮耶又在旁边紧紧抓住他愤怒的手，他一定把花瓶当做手枪狠狠塞进那张奸诈的笑脸。除了让他的右大腿挨了一枪，更令他无法赶到蒙彼利埃。

阿提拉的左手和右大腿绑着绷带，扶着拐杖，一拐拐地走向冈亚的病房。这是他第二次踏进这间病房，上一次冈亚疼痛难耐，根本无法问话。

骨盆受伤，左腿和右手骨折，肋骨断了四根，身中一枪的冈亚被吊在病床上，他一听到脚步声，冉冉地转头查看。&ldo;警探，你不要紧吧；

&ldo;妈的，如果这根拐杖是霰弹枪的话，我一定现在就塞进你的嘴里，扣下板机，让你的头颅变成新鲜的蕃茄酱！&rdo;阿提拉咬牙切齿地说。然后晃到他身边。&ldo;你也知道被大批警方包围了，为什么不投降呢？你自己要死就算了，连我的性命也差点陪进去。好在冬天了，河水像死了般并不湍急，我才捡回一条命！&rdo;

&ldo;前进，或死亡；冈亚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ldo;你在说什么？&rdo;阿提拉找了张椅子，拉到床边坐下来。

&ldo;前进，或死亡？&rdo;冈亚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ldo;死个屁啦；阿提拉虽然很想用拐杖狠狠砸向那张不知所云的嘴，但见他双眼失去焦距，只有茫然的空洞，直觉肯定有内情，忍不住问道。&ldo;那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不能停下脚步，更不能投降，不然只有死路一条！&rdo;

&ldo;疯子！你弃械被捕的话，我们顶多顺便痛殴你好几顿而已，又不会真的开枪把你干掉；阿提拉不屑地噘着嘴。

&ldo;不！你们这群拿武器的家伙一定会朝我的头开枪！&rdo;他露出惊慌的眼神。

&ldo;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只因为我曾经把枪管塞进你的嘴里？&rdo;阿提拉不由地收起轻蔑的神态。

&ldo;不是！&rdo;他重重吐了口气，肌肤牵动断裂的肋骨，引发一阵疼痛。冈亚等到痛楚比较平息之后才继续说。&ldo;你知道我以前当过兵吗？知道以前南斯拉夫各种族的混战吗？&rdo;

&ldo;嗯；阿提拉点了点头。

&ldo;当时我们跟其它欧洲国家组成维和部队，进入那座正在爆炸的火药库，试图维持和平。我，就是其中的一名维和士兵。&rdo;

&ldo;……&rdo;忽地，阿提拉揣想这个男人当过兵，又到过战场，见过真的杀戮，在逃亡的过程中为什么只带着一把猎刀防身，连一把手枪也没有呢？答案只有一个，冈亚只是想逃而已，根本没有想过要反抗，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杀害柳艾美的凶手。

&ldo;你知道何谓维和吗？&rdo;

&ldo;就是维持和平；

&ldo;错！就是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因此我们在那里只是拿着火力强大的武器吓阻两方，让他们不敢对我们攻击。而不是维护真正的和平，试图用武力威吓双方停火。&rdo;

&ldo;呵呵……我懂了！所谓的和平，就是如何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获得自身的利益。&rdo;

&ldo;人，一碰到战争全都变成噬血的野兽，脑子里只想着报仇，以及反报仇！也就是杀人！

&ldo;一开始，塞尔维亚人追杀波斯尼亚人，只要波斯尼亚人逃亡的脚步慢了点，或者再也跑不动地跪下来投降，塞尔维亚人就面无表情地瞄准弱者的头颅，冷冷扣下板机，直到陌生的邻居倒在眼前的血泊中，才露出舒畅与报仇的表情。然后，等到波斯尼亚人有力量反抗之后，变成他们追杀塞尔维亚人，冷漠地朝无法逃脱的仇人开枪。

&ldo;砰一声，鲜血﹑脑浆﹑碎骨，就在我的眼前飞溅，甚至洒在我的脸上﹑手握的枪械，以及军人的制服，我却什么事都不能做，你能体会我有多痛苦与震惊吗？！凄凉的哀求声之后，就是死亡的静默。弱者，你只有两条路可走，前进，或者死亡！&rdo;

&ldo;所以你罹患了创伤后震惊症，才提前退伍？&rdo;

&ldo;嗯……&rdo;他下意识地点头，连带地引发伤口的疼痛。他的眼眶红了，是因为痛楚的关系，也是血淋淋的无奈与自责。&ldo;每次我看到人民被追杀，都在心里喊着快跑﹑快跑，绝对不能停下脚步，不然你的头颅即将化为碎片，或者身体被坦克车压扁！&rdo;

&ldo;那天你才拼命逃亡，就算倦到靠吸大麻提神，也不敢停下脚步，害怕只要双脚停顿下来，下一秒子弹就会轰掉你的脑袋；

&ldo;呵呵……&rdo;他疼痛地笑着。&ldo;终于有人了解我的痛苦了！&rdo;

阿提拉不忍看到他那扭曲的表情与心态，微微垂下了头，摇了遥忽地，他瞥见冈亚手上的汗毛，才记起来这里的目的。&ldo;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柳艾美的下体会发现你的阴毛。&rdo;

&ldo;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强奸那个女孩子，更没有杀她！&rdo;他不管伤口的痛楚，坚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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