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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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嗯，你帮我拿上去。&rdo;她举起袋子说。

玛丽亚笑盈盈地接过袋子，跑上二楼。

&ldo;你不怕她偷穿吗？&rdo;陈绍裕等她上楼了才说。

&ldo;有什么关系？她顶多过过瘾而已，她的腰围比我粗又不会穿出去。&rdo;她径自走到沙发坐下来。joy乖巧地溜到厕所尿尿，然后到厨房吃它专用的狗食。

&ldo;喔！你不能太宠她喔，她会得寸进尺的。&rdo;陈绍裕大剌剌地坐在她的对面。&ldo;唉，老林不应该说这里闹鬼，本来住起来没有事情，也被他说得担心受怕。&rdo;他不自觉地环顾一圈。

&ldo;不过仔细想想，老林也是用心良心，希望我心里能先有个底。假如多嘴的邻居告诉玛丽亚这间房子以前曾经闹过鬼，那时她可能更吓得不知所措。我又看不见，一旦被她的情绪感染，只有更害怕，而不会认为是她疑神疑鬼。&rdo;

&ldo;为什么你总能看到事情的光明面，而艾美总是迷醉在阴暗面呢？&rdo;陈绍裕弯着腰，双手搁在大腿上面，凝看着她。

&ldo;因为我看不到，只能幻想事情的另一面，让自己好过些，这样可以吗？艾美已经惨死了，你就不要再批评她好吗？你也曾经爱过她呀！&rdo;柳艾琦板起脸说。&ldo;小心她没事就找你温存，甚至托梦要跟你冥婚！&rdo;

&ldo;别别别；他吓得猛挥着手。&ldo;算我说错话。&rdo;

一阵沁凉的微风悠悠轻飘，也抖起陈绍裕的鸡皮疙瘩，甚至感觉轻微地刺痛。他忍不住搓揉着臂膀，略为哆嗦地说。&ldo;冬天又还没到，怎么凉飕飕的呢？&rdo;

&ldo;你别再说了好吗？&rdo;柳艾琦被他传染似的跟着磨搓手臂，头也不自觉地左右轻转，彷佛要用心眼观看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屋里飘荡。忽地，她咬了下嘴唇，大声说。&ldo;玛丽亚，电风扇要朝窗户吹啦，不是朝我们；

&ldo;阿！对不起啦，我怕你们热嘛。&rdo;玛丽亚从厨房跑出来，把电风扇朝打开的窗户吹拂。&ldo;先生，你要留下来吃饭吗？&rdo;

陈绍裕瞅了柳艾琦一眼，点了点头。玛丽亚这才回到厨房准备晚餐。

&ldo;咦，她什么时候下来的？我们刚才的对话她会不会听到了？&rdo;陈绍裕担忧地望了厨房一眼。

&ldo;她早就下来了，你没听到她的脚步声吗？&rdo;

&ldo;我的耳朵又没你那么灵光！你妈晚上要回来吃饭吗？&rdo;

&ldo;那个陪她到艾克斯看艾美……&rdo;她停顿了一下，悲从中来地摇了摇头，彷佛要甩掉脑海中艾美惨死的幻影。&ldo;就是那个客户来台湾，她要陪他吃晚餐谈生意。你们在艾克斯应该见过。&rdo;

&ldo;嗯。你没有父亲，至于母亲又好像是个房客，每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虽然你家很钱，但是我发现我比你幸福。虽然我妈开家海产店，整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随时都知道她在那里，想见她就能见到她。&rdo;

&ldo;人呀，就是这样矛盾。对于不知道行踪的人，特别想见。至于知道在那里﹑尤其随时能见到的人，反而不会去想。&rdo;

&ldo;你是在暗示我放假也不到店里帮忙吗？&rdo;

&ldo;我什么都没说喔，呵呵……&rdo;她抿嘴笑着。

&ldo;你这样喜欢挖苦我，怎么在x协会那里帮助那些心灵受怆的人们呢？&rdo;

&ldo;放心，等你心灵受到重伤的时候，我会竭尽全力安抚你的。&rdo;

&ldo;艾美死的时候，你也没安慰我呀！&rdo;

&ldo;换个话题好吗？如果你有时间耍嘴皮，就仔细想想那晚还发生什么事，帮助法国警方破案啦。&rdo;她既凄楚又厌烦地说道。

虽然她们两姐妹的个性截然不同，但是在没有父亲，母亲又在外面拼命赚钱的情况下，她们只能相依为命，是彼此的心灵寄托。艾美的惨死，带给她相当大的打击。她无法到法国送艾美最后一程，只能燃起一柱香，涕泗纵横地朝法国的方向跪拜。

陈绍裕发现自己误闯地雷区，赶紧转移话题，免得踩到地雷。没多久，玛丽亚就过来说声&rdo;爱钱先生&rdo;，开饭了，她们俩不禁笑了出来，算是给他解围。

家里经常只有柳艾琦和玛丽亚两个人，因此玛丽亚都和柳艾琦一起吃饭，不是分开用饭。今晚玛丽亚也很自动地坐在餐桌上用餐，陈绍裕知道柳艾琦心情不好，并没有暗示玛丽亚待会再吃，让他们独处，反而怂恿她边吃﹑边说些菲律宾的事情，企图冲散刚才尴尬的氛围。柳艾琦也晓得他的用心，不再板着脸。饭后，陈绍裕便打道回府。

今晚如往常般静谧，然而老林的一席话让柳艾琦觉得这是风雨前的宁静，不由地瑟缩在床铺的一角，甚至叫原本都在客厅睡觉的joy到房间陪她。

叩！低沉的声响倏然从楼下发出，在深夜中特别清晰，耳尖的柳艾琦吓得从床上爬了起来。再一声沉闷的叩！她吓得抓住搁在床边的拐杖。joy也爬了起来，睁起圆浑的眼睛紧盯着房门。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玛丽亚的声音。&ldo;太太回来了，要吃宵夜吗？&rdo;

柳艾琦重重吐了口气，碰一声，赌气的用力躺在床上，喃喃自语地说。&ldo;人吓人，比鬼吓人更恐怖！&rdo;

joy听到熟悉的声音，也跟着趴了下来，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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