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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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ldo;我真怕老人家哪一天突然瘫痪了。&rdo;

&ldo;别那么想。这世界上的许多事情，越往坏处去想，越有可能朝坏的方面发展。而尽量往好处去想，却有可能事遂人愿，朝好的方面转化……&rdo;

&ldo;是这样吗？&rdo;

&ldo;是的。一个叫摩菲的外国人总结的一条生活现象定律。被许多科学家社会心理学家认同了，后来就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这条定律。&rdo;

&ldo;有什么根据呢？&rdo;

她显出很认真的样子。仿佛一个准备很认真地和大人讨论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女孩儿。那种瞪着双眼半信半疑的认真表情，使这三十七岁的好看的女人顿时变得极可爱。

&ldo;下知道，有些生活现象，是无所谓根据的。信则灵。&rdo;

&ldo;那……我应该信啰？&rdo;

&ldo;对，你应该信。&rdo;

&ldo;老人家明白我完全是由于她，才不跟她的儿子彻底分手的。老人家心里什么都明白。老人家是把她的最后年月依赖在我身上了。她自己病了，自己先就急乱了心情。今天哭了，怕治不好，拖累了我……当时我也哭了。难过极了。替老人家难过。也替自己难过……&rdo;

&ldo;大娘，是位好老人家……&rdo;

&ldo;如果你……觉得我对你冷淡了，多理解我一点儿，行吗？&rdo;

&ldo;行……&rdo;

&ldo;我这会儿心情仍好不起来……&rdo;

&ldo;我能理解……&rdo;

&ldo;你刚才，就是站在门口那儿，心里怎么想？&rdo;

&ldo;没怎么想。&rdo;

&ldo;不愿坦白交待？&rdo;

&ldo;我觉得……我觉得，好像一条活鱼，被人用塑料袋儿装着，从市场上拎回家，放入了水盆里。正庆幸着，却发现那盆是漏的……水，似乎转眼就要漏光了……那条鱼会怎么想？……&rdo;

&ldo;还莫如就干死在鱼市上……&rdo;

&ldo;那便是我当时的想法。&rdo;

&ldo;也是我当时的想法。第二天早晨我陪着老人家吃过早饭，急急匆匆地就往我自己的家赶。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早就离开，肯定正期待着我出现在你面前。当时我心里那么渴望。渴望极了。我想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都将是我们的，多好啊！开门时我激动得钥匙都插不准锁孔。我想我要亲自为你做早饭。守在你身旁看你吃得很香。多少年来我企盼着这样的一个日子。可是我冲进屋里你却不在……&rdo;

&ldo;我没睡好，所以早早地就回宾馆去了……&rdo;

&ldo;当时我也这么想。我几次抓起电话，几次忍了又忍，刚抓起就放下。我对自己说‐‐让他补一上午觉吧。损失了一个上午，我们还有整整一个下午。可下午我往宾馆打电话，你却走了。哪怕留下一句话让服务员转告我呢？可你没有。我还傻乎乎地跑到宾馆去，几乎问遍每一位楼层服务员和总台服务员你是否留下一封什么信？当然也是白问。我并不认为自己有权知道你去何方了。那完全是你的自由。但是……但是有过那么一个夜晚，忽然的你第二天就消失了，把我内心里的一切欢乐感受都席卷了去。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不明白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了。觉得我似乎早已从你的小说里认识了的那个你，和实际上的你，竟是两个那么不同的男人。而我自己实际上又等于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呢？……我一路往回走一路流泪不止，招引得行人纷纷看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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