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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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王朔的文字给我们什么呢?

是灰色，是冷酷，是永远没有希望的荒原，是纷乱无序，是茫然无解，是为无聊而无聊的&ldo;幽默&rdo;、调侃，是玩&ldo;笑&rdo;丧志，是反理性、无是非、反道德、不信仰，是除了王朔处身的现世环境再无其他的狭隘的小天地!

这样的天才也就成了&ldo;负面&rdo;性的!

学过数学的人全明白，二维空间的数轴分正、负两极，正极上越远者数值越大，负极上越远者数值越小。如果说从认识价值来看，金庸是&ldo;正极&rdo;意义上的天才的话，那么王朔就是&ldo;负极&rdo;意义上的天才，后者的天才越是充分发扬，距离人类的正确方向越远‐‐这就是王朔们值得批评的意义所在!

当然，金庸并非是不可批的，一旦文章发表，它就失去了其私有化身份，成为公共性资源，具有了公共性的认知价值，清理谬误，留下真知也就是批评家们责无旁贷的责任，因此任何人的文章都是可批的。我也已经对他和他的作品做过了批评，发表了，同时收进自己的书里去了，这里就没必要把它们再说一次。

至于金庸小说里的&ldo;宣扬&rdo;暴力、滥杀无辜，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谁能将它们当真呢?

金庸本人也不是没有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告诫道：不必过于推崇武侠，武侠只是小说的一种;年轻人要严肃紧张，个人风格不能像《笑傲江湖》里的主人公令狐冲，一味追求&ldo;潇洒&rdo;，因为学生将来要服务社会。&ldo;小学生看我的作品主要是看故事。但最好不要看。因为武侠小说是浪漫派的书，不真实。小孩子尤其不要看《鹿鼎记》。韦小宝太坏了。&rdo;（《文学报》1999年12月。）

所以，金庸小说的阅读对象是有严格限制的，这个限制就是，你要有理智和心灵上的成熟，具备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特意将这一点拿出来说，是因为金庸的小说确能迷惑许多青少年，其时他们各方面都没有成型，悟性不到，认识偏颇，性情动摇不定，可以也经常把想象的世界当成了真实的人生，去反对秩序、反抗社会，有破坏而无建设。

我就遇到过一位高中女生，看过电视剧《鹿鼎记》以后，对韦小宝崇拜不已，声称自己想嫁给这个&ldo;坏蛋&rdo;。

这是受者的问题‐‐受者的不足不能成为作者的不足。

做文章的人考虑的只是作品本身，假定了读者像自己一样，也都是些正常的成年人。起码对于金庸来说是这样。

如果面面俱到，什么层次的阅读、观看对象都得考虑，那我们的作家，将写不出一个字!

因而，苛求一个干实际工作的人，可以;苛求一个作家，许多时候行不通。现实的实然，不可以推定做想象的当然、应然。

金庸的&ldo;不足&rdo;如此，王朔自己的许多小说何尝不是如此?

他的小说就&ldo;真&rdo;吗?&ldo;过脑子&rdo;吗?

在这方面，他比金庸差多了!

人家始终定位在娱乐上，王朔有时给知识分子骂急了，也会装正经，写一点不那么商业化的东西，意在说明，不是我王朔写不出，正经的我能写，就是不屑，就是想装坏，和你们知识分子捣蛋。

他允许自己胡来，对于金庸的远不是胡来的创作，却横挑鼻子竖挑眼，从一个嬉皮笑脸的&ldo;痞子&rdo;，呱嗒一声，将脸帘子落下，刹那间变作了正经，站到我们&ldo;知识分子&rdo;这边，俨然成了个最大的&ldo;知识分子&rdo;，担起批评别人、教化大众的责任了!

我不是说王朔不该批评，而是说你不搞批评则罢，搞批评就要定下标准，划个道儿出来，一视同仁，不要左手拿着打人的棍子，狠狠地给别人一个闷棍，右手伸出去微笑着和人家套近乎，让人觉得王朔&ldo;真诚&rdo;，王朔打了人，虽然没什么道理，但就是左手痒痒，别人得谅解，既不要计较，也不要还击，还要知道给一棍子心里头是疼你。不疼你，我平白无故为什么打你?痒痒了怎不打别人，单单只打你?

有了对于王朔的这些认识后，我另外得交代的就是，我所说的金庸、王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也是从成年人的欣赏角度说的，否则这个分判得就不太严格。

需要说的是：王朔的这些文章其&ldo;缺陷&rdo;、荒唐是极其明显的。既然这样，它们又为什么能够这样顺利地出来呢?难道我们的编辑、我们的出版社像王朔一样无知又无畏?出来以后它们还这样出人意外地畅销，这说明了什么?

进而，为什么我们这块土地上只热中于进行无根无据的&ldo;酷评&rdo;?为什么我们这个国家只流行一些名流们时髦的胡说?难道我们真已是&ldo;男人不坏，女人不爱&rdo;，非得坏出个水平、档次来，大家一齐迷住了才罢?

仔细思索，我发现这一切的背后，是&ldo;钱&rdo;这个使鬼推磨的东西在作怪。

为了它，我们希望来一点轰动和胡说;为了它我们也可以闭了眼听任这些名流的妄说;为了它我们还应该把所有宣传媒介调动起来，对这些胡说、妄说一而再再而三地鼓吹，引来一批又一批的听众。

而这块土壤上的听众，不少是傻呵呵的，整日做着名流梦、金钱梦的，它最不宜生长的是理性、良知、道德、热爱等等，这样，才有了那么多的造谣、信谣者。

这是我扯出来的一个&ldo;蛋&rdo;，王朔尔等以为如何?

不论在这件事上王朔是如何想的，对于他的许多畅销小说，我觉得王朔自己大概早已作过评价了。

他在《我是你爸爸》中有一段可以拿来对其总评一下：那些&ldo;可读性很强的小说，任何具有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人都能毫不费力地读懂它。但这里有什么呢?空无一物，只有精心编织的情节和经过概念规范的人物，尽管那些对话很精彩很俏皮，但没有一句是发自肺腑的。作者给了我们什么?什么也没给。至多是很吝啬地流露一点实感，其余都是矫情……布娃娃再漂亮也没有一个丑孩子嘴里的那口热乎气儿……&rdo;（《王朔自选集》第303页。）

王朔给我们做的&ldo;布娃娃&rdo;包括《一点正经没有》、《痴人》、《千万别把我当人》、《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等。

最为致命的是，从总体看，王朔小说内容、情节、人物、性格、对话上的&ldo;重复&rdo;、单一败坏了我们的口味，少数几篇做得不错的小说，其可读性因此受到影响。

在那里，人物的世界何等狭窄，人物的心态何等相似，满世界都是些游子、&ldo;痞子&rdo;，而所有的&ldo;正经人&rdo;全被这种游子、痞子们耍了。当它们单篇出现时，尚不明显，只有全部摆在我们眼前时，这单调才一下子变得那样突出。

这就是说，在王朔那里，再&ldo;好&rdo;的人，不知不觉都会带点痞性，他为知识分子所做的那篇小说《我是你爸爸》中，人物也没能逃开这种痞子味。那个做爸爸的马林生，对于来他书店买书的年轻女孩子的&ldo;勾引&rdo;等，就流露出这样的意味。

难道不如此小说就不好卖?并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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