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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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要是喂鸭子，&rdo;欣奇克利夫小姐说，&ldo;麻烦就少得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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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太棒了！&rdo;哈蒙太太对坐在餐桌另一头的丈夫朱利安&iddot;哈蒙牧师说道，&ldo;布莱克洛克小姐家将发生一桩谋杀。&rdo;

&ldo;一桩谋杀？&rdo;她丈夫略微吃惊地问道，&ldo;什么时候?&rdo;

&ldo;今天下午……至少是今晚六点三十分，噢，真倒楣，亲爱的，今晚你要准备按手礼，真不凑巧。可你那么喜欢谋杀案！&rdo;

&ldo;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圆圆。&rdo;

哈蒙太太浑身滚圆，脸也是圆圆的，所以她洗礼时取的名字戴安娜早已被&ldo;圆圆&rdo;这个浑号取代。她把《消息报》递过餐桌的另一头。

&ldo;那儿。就在二手钢琴和假牙的那儿。&rdo;

&ldo;多么异乎寻常的启事。&rdo;

&ldo;可不是吗？&rdo;圆圆乐呵呵地说，&ldo;你不会认为布莱克洛克小姐喜欢谋杀或谋杀游戏这类玩意儿吧？我捉摸是年轻的西蒙斯兄妹怂恿她登的，尽管可想而知朱莉娅会觉得谋杀相当残忍。可到底还是白纸黑字写在那儿了。我真觉得，亲爱的，你不能去太可惜了。好在我要去，回来再原原本本告诉你，尽管我去也是白去，因为我真不喜欢在黑暗中玩的游戏。它们让我害怕。实在希望我不是被谋杀的那一个。如果有人突然把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上并小声对我说&lso;你死了。&rso;我知道我的心脏会怦怦直跳，结果会要了我的命！你觉得这可能吗?&rdo;

&ldo;不，圆圆，我想你会长寿，直到变成一个很老的老太婆‐‐而且是跟我一道。&rdo;

&ldo;而且同日而死，合墓而葬。这可多美啊！&rdo;

想到这令人愉快的未来，圆圆变得容光焕发。

&ldo;你好像非常快乐，圆圆？&rdo;她丈夫微笑道。

&ldo;任何人换到是咱们，能不快乐吗？&rdo;圆圆感到很迷惑，因此问道，&ldo;有你、苏珊和爱德华，有你们大家喜欢我，又不嫌我傻……还有明媚的阳光！而且有这么可爱的大房子住！&rdo;

朱利安&iddot;哈蒙牧师环视一遍没有多少家什的大餐厅，不无疑虑地表示同意。

&ldo;有人会认为，住在这样又大又乱、四壁透风的地方是迫不得已。&rdo;

&ldo;可我喜欢宽敞的屋子。野外的各种香味从外面吹进来，又留在这儿。在这儿，可以把东西乱堆乱放，却不会显得杂乱无章。&rdo;

&ldo;也不需要省力的装置或集中供热器？这可意味着你要干很多活儿呢，圆圆。&rdo;

&ldo;噢，朱利安，没有的事儿。我六点半起床，接着燃起锅炉，然后像蒸汽发动机一样忙个团团转，到八点，一切也就干完了。而且我管的很好，对吧？我还用蜂蜡上光，还有大罐大罐的秋叶哩。操持一个大家并不比一个小家难到哪里去。拖地抹桌也快得多，因为你身后没有什么东西磕磕碰碰的，可在小房子里就总是磕磕碰碰，再说我喜欢睡在冰冷的大房间里‐‐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下来，而自己的鼻尖会告诉你，天上是什么样儿，这有多舒适。不管房子大小，削的土豆皮、洗的盘子都一样多。再想想，爱德华和苏珊在大房间里玩耍多么自在。

&ldo;他们可以把玩具铁轨和茶会玩具摆在地上，根本不用收捡，这对他们可有多好？然后有几间多余的房间能让别人来住，这又有多好。像吉米&iddot;塞姆斯和乔尼&iddot;芬奇他们就只得住在岳父岳母家。而你知道，朱利安，跟你的岳父岳母住并不好。你对妈妈很忠心，可你不会真的愿意结婚后同爸爸妈妈一块儿住的。我也不愿意。那样我会觉得像个小姑娘。&rdo;

朱利安朝她微笑。

&ldo;你仍然很像是个小姑娘，圆圆。&rdo;

对于一个满了六十岁的人而言，朱利安&iddot;哈蒙本身就是大自然创造的典范，因为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二十五岁。

&ldo;我知道自己很傻‐‐&rdo;

&ldo;你不傻，圆圆，你很聪明。&rdo;

&ldo;不，我不聪明。尽管我尽了力……你给我讲书，讲历史和别的事儿的时候，我很喜欢听。我觉得晚上你给我读吉本的著作，也许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因为如果外面又冷又刮风而屋里围在火炉边又热又舒服的时候，吉本的书里有些东西真使人想瞌睡。&rdo;

朱利安哈哈大笑。

&ldo;可我确实是喜欢听你读书的，朱利安。再给我讲讲那个老牧师宣讲阿哈苏勒斯的故事。&rdo;

&ldo;你都能背诵了，圆圆。&rdo;

&ldo;再给我讲讲吧，求求你。&rdo;

她丈夫服从了。

&ldo;这是一个名叫斯克里姆古尔的老牧师。一天，有人去他的教堂，他正靠在讲坛上，一个劲儿地对两个年老的打杂妇人布道。他冲着她们晃动着一根指头，说道：&lso;啊哈：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你们在想第一课的阿哈苏勒斯大帝就是阿尔塔薛西斯二世。可他不是！&rso;然后他大获全胜般地说：&lso;他是阿尔塔薛西斯三世。&rso;&rdo;

朱利安自己一向认为这并非一个特别好笑的故事，但是却总是让圆圆感到好笑。

她那清脆的笑声已飘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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