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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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我们今天没有任何米歇尔的消息。我要知道波林格尔小组还剩下多少。&rdo;

弗立克点了点头。那个无线电报务员叫皮埃尔，他也参加了行动，想必已经被俘或者被杀。米歇尔有可能找到皮埃尔的无线电收发器，但他没经过操作培训，肯定也不知道代码。&ldo;你是怎么打算的?&rdo;

&ldo;这几个月我们已经给他们运送了好几吨武器炸药。我想让他们弄出点儿动静来。电话交换站是最重要的目标，但并不是唯一目标。就算那里除了米歇尔以外没剩下几个人，他们还是可以炸毁铁路，切断电话线，袭击岗哨‐‐这些事情都很有用，只是没有通信手段我就没法指挥他们。&rdo;

弗立克一耸肩，对她来说，城堡是唯一重要的目标，其他全都是鸡毛蒜皮。但先别去管它。&ldo;我会给他介绍情况的，没问题。&rdo;

珀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ldo;米歇尔怎么样?我是说除了受伤这件事以外。&rdo;

&ldo;还好。&rdo;弗立克沉默了一会儿。珀西盯着她，她骗不了他，他太了解她了。最后她叹了口气，说：&ldo;有个姑娘在那儿。&rdo;

&ldo;我担心的就是这个。&rdo;

&ldo;不知道我的婚姻里还剩下什么。&rdo;她凄苦地说。

&ldo;我很难过。&rdo;

&ldo;要是我能对自己说，我是为了某种目标牺牲了这一切，发动攻击重创敌人，有助于大反攻赢得胜利，我的心情会好过一些。&rdo;

&ldo;两年来，你的贡献比大多数人都多。&rdo;

&ldo;可战争没有二等奖，不是吗?&rdo;

&ldo;对。&rdo;

她站了起来。她对珀西爱怜般的同情很是感激，但这让她变得感情脆弱。&ldo;我还是去给新报务员作介绍吧。&rdo;

&ldo;代号是&lso;直升机&rso;，他正在书房等着。恐怕算不上出类拔萃，但小伙子很勇敢。&rdo;

这让弗立克感觉有点儿马虎。&ldo;如果他不太出色，为什么派他去?他可能会给别人带来危险。&rdo;

&ldo;正如你以前说过的‐‐这是我们的重要时机。如果入侵失败，我们就会失去欧洲。我们要把能投向敌人的都投出去，因为不会再有机会了。&rdo;

弗立克冷冷地点了一下头。珀西拿她说过的话来反驳她，但他说得不错。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包括米歇尔的生命。&ldo;好吧，&rdo;她说，&ldo;我最好马上就开始。&rdo;

&ldo;他很渴望见到你。&rdo;

她皱起了眉头说：&ldo;渴望?为什么?&rdo;

珀西苦笑了一下。&ldo;见了面你就知道了。&rdo;

弗立克离开了这间珀西用作办公的公寓客厅，沿着走廊出去了。他的秘书在厨房里打字，她告诉弗立克到另一个房间去。

弗立克在门外停了下来。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告诉自己：你得振作起来，投入工作，希望你最终能够忘记。

她走进书房，这个房间很小，一张方桌和几把互不匹配的椅子。&ldo;直升机&rdo;是个二十二岁左右的男孩，皮肤白皙，穿着花呢西装，上面是芥黄、橙色和绿色的格子，在一英里以外你就能看出他是个英国人。幸运的是，他在上飞机之前会让人打扮一番，让他出现在法国小镇上不至于惹人注意。特别行动处雇了法国裁缝和成衣匠，专门为特工制作欧洲款式的服装（然后再花几个小时把衣服做旧，否则看上去太新，会让人怀疑）。&ldo;直升机&rdo;淡粉色的皮肤和发红的金发就让人为难了，除了指望盖世太保会觉得他大概带点儿德国血统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补救。

弗立克作了自我介绍，然后他说：&ldo;我们原来见过面，实际上。&rdo;

&ldo;对不起，我记不得了。&rdo;

&ldo;你在剑桥跟我哥哥查尔斯是同学。&rdo;

&ldo;查理?斯坦迪什‐‐是啊!&rdo;弗立克想起了那个也穿花呢外套、白白净净的男孩，比&ldo;直升机&rdo;更高，更瘦，但可能不是更聪明‐‐他没有拿到学位。查理能讲一口流利的法语，她记起来了‐‐他们倒是有些共同的东西。

&ldo;有一次你去过我们在格洛斯特郡的房子。&rdo;

弗立克想起三十年代曾在乡村别墅度过的那个周末，他家里有一位和蔼可亲的英国父亲，一位漂亮文雅的法国母亲。查理有一个小弟弟，名叫布莱恩，正处于尴尬的青春期，穿着齐膝短裤，为他的新相机兴奋不已。她跟他说过几句话，让他有点儿迷上了她。&ldo;查理怎么样了?自从毕业后我再没有见过他。&rdo;

&ldo;他死了，实际上。&rdo;布莱恩一下子伤心起来，&ldo;1941年死的，死在了倒‐‐倒霉的沙漠里，实际上。&rdo;

弗立克怕他会哭起来，于是她拉起他的手，用两只手握住它，说：&ldo;布莱恩，我真的十分难过。&rdo;

&ldo;你真是太好了。&rdo;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做出高兴的样子。&ldo;后来我见过你，只有一次。你到我那个特别行动处训练组上了一堂课。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话。&rdo;

&ldo;我希望那堂课对你有用。&rdo;

&ldo;你讲的是抵抗组织内部的叛徒，应该怎么对付他们。你说，&lso;这很简单，只要把你的枪筒抵住那混蛋的后脑勺，扣两下扳机就行了。&rso;把我们全都吓坏了，实际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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