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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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老人惊疑不定，也不知这个大汉是什么来路。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死仇已经结下，横竖他们这边人多，不怕的，就大喝一声：&ldo;你们还等什么！&rdo;

子鼠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剑扔给自家大爷，他仅仅凭着一把匕首就迎上前。

&ldo;老子自从做了这么个九省统制可是很久没有亲手杀人了。&rdo;狞笑一声，王子腾反手拔出那小卒挂在腰上的刀，吩咐一声，&ldo;报信！看好这女的。&rdo;接着一刀就劈在冲到他面前的一个汉子的头上，登时红的白的躺了一地。

甚至不用林瑜动手，两人就将这十几个有一把子力气的村民给屠了个干净。那小卒哪怕是跟着王子腾也是上过战场的，眼中并无惧色，而他手里扶着的女子一脸麻木，片刻之后脸上哀戚与愤恨之色来回闪动，半晌才抖着嘴唇道：&ldo;报应！&rdo;

倒是那个刚才叫嚣得最厉害的老人家瘫倒在地，吓得眼珠子都直了。

这个村庄里城外驻扎的军营本就不是很远，等这边刚结束，林瑜就听见大批人马踏在地上的隆隆之声，不多时数百精锐就在一瞬间包围了整个村庄。

为首的将士提着一个村民来到这边，一看这地上的样子就知道了，忙抱拳道：&ldo;末将来迟。&rdo;

王子腾挥挥手道：&ldo;行了。&rdo;又一指地上瘫倒的那个老家伙道，&ldo;提去问问，这村里都做了多少亏心事，这般得心应手的，到时候该斩地斩，该流放的。&rdo;他顿了顿，对林瑜说，&ldo;现在就算是流放之地也未必敢收兴化府出去的犯人吧？&rdo;

林瑜就道：&ldo;除了十恶不赦的斩了之外，下剩的饶他们一条狗命。城里头需要大量的生石灰，我正好缺人手去开采烧制。&rdo;

王子腾就点点头，对那小将道：&ldo;听见了？就这么办！&rdo;

那小将忙领命去了。

虽然遇上了这种事，林瑜和王子腾的心情却着实不坏。等去了城内的收容堂，交给李大夫，叫地下的婆子检查过后，婆子回说，她身上却有几颗看着就年代久远的麻子，瞧着与天花留下的一样时，这一分欢喜终于落到了实处。

王子腾瞧着比林瑜还激动一些，要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恨不能就剥了人家姑娘衣裳来确认了，就这样还是一连问过好几遍。

林瑜不厌其烦地回道：&ldo;对，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得过天花。&rdo;应该说，那个村子早年有人得过天花，不过那一家人就和这个姑娘现在的一家人一样，被人扔进祠堂里头死绝了，她也的确从来没有靠近过那家人。

&ldo;我问过了，她应该不是从人身上染上的，否则不会就这么无知无觉的。&rdo;林瑜食指敲击着桌面，一边捋着思路一边道：&ldo;那家人家的东西都给烧了个干净，唯有一头老牛在被弄死之前。那姑娘的父亲是个秀才，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做主买了下来。&rdo;没想到，在许久之后，反而救了他的女儿一命。

&ldo;这牛也得天花？&rdo;听懂了林瑜的意思，李大夫犹豫道。

&ldo;人和牛都是生灵，为什么不能呢？&rdo;林瑜笑道，&ldo;要知道这一点很简单，回头我再派人下去找找，瞧瞧有牛的人家是不是有得过天花的就知道了。&rdo;

&ldo;若是真的，那就是一件大功德了。&rdo;李大夫叹道，&ldo;林知府心善，果然是有福报之人。&rdo;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口气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毕竟人痘早就有之，为何就不能有牛痘呢？

林瑜就摆手道：&ldo;天地万物有常，并不会因为什么福报而降下克制之法，只能说办法就在那边，只是需要人发现。&rdo;又指着王子腾笑道，&ldo;若非今日王统制拉着我往外走走，只怕这姑娘也给弄死了，轮不到我们去发现。&rdo;

王子腾想了一会子，试探地问道：&ldo;寻常来说，小儿更容易得天花。会不会是牛要比人健壮许多，得了天花症状就比人轻，在传染给人，自然就更轻了。&rdo;

李大夫一拍手笑道：&ldo;王将军一语惊醒梦中人，可不正是这样，虽症状轻微，但也算得过天花，自然不会在得了。&rdo;

这么一说，果然逻辑通顺，林瑜笑看李大夫兴奋地琢磨了一回，然后道，&ldo;既如此，本府便叫全县所有生有疱疹的牛都牵来，府衙里头关着的死刑犯还有些，做一下实验就可确认了。&rdo;现在反过来说，得天花的牛一定比平时要多出几倍了，倒比先前林瑜在姑苏之时要好找一些。

&ldo;只是，在确定之前，还望李大夫暂时保密，好生照顾那个姑娘。&rdo;林瑜肃容正色道。

李大夫了然地点头：&ldo;这是自然。&rdo;

事不宜迟，林瑜即刻下令，收购病牛，王子腾着令兵士将此消息传遍整个府城。

等回了府衙，王子腾方问道：&ldo;不等太医了？&rdo;虽说今日机会难得，但是按照原计划，他们本是想等太医来了，毕竟从太医的口中确认，更容易得到他人的认同。

林瑜摇摇头，道：&ldo;不等了，那个太医在靠近兴化府的时候就开始百般拖延，我那侍女小厮已经扔下他，自购了船赶过来了，明天一早能到。&rdo;真要等那个太医，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呢！

王子腾先是冷笑一声，然后又不禁流露出同情的目光来，道：&ldo;他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扬名立万的机会，让给了一个县城里头名不经传的郎中，怕是要气得吐血过去吧？&rdo;

林瑜轻笑一声，冷然道：&ldo;那又如何呢？&rdo;

&ldo;也是。&rdo;王子腾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林瑜拿出来的东西，给不给看他的心情。天授不取，反受其咎。机会都在眼前了，都能活生生地溜掉，可见是没这个命。

他自得的抚了抚胡须，只觉得之前应下了林瑜条件的自己做了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哪怕不是他发现的牛痘呢，也不是他将牛痘制出来的呢，以后史书上，说起天花就得加上他王子腾的大名，也算是名垂青史的一种了！

这时候，他倒想不起当初被林瑜威胁，心不甘情不愿地攻城时郁闷的心情了。

第55章

白术与苏木他们说是自购了船只，实际上却是搭乘了辰龙安排的漕运船，这样林瑜也能放心。要不然，一个弱质女流一个没什么出外经验的少年，哪里好自己行动。

是以，林瑜对放任他们离开的太医就格外看不顺眼起来。虽则一个小小的太医，既不是院使又不是院判，但好歹也是个正八品，有个官身。又是特批赴往兴化府，自然有安排好的官船。

河道之上，正经敢惹官船的暂时还没有。原本日后能够发展到这一地步的漕运，按照林瑜的计划已经逐渐开始被辰龙收服。而这辈子，他是不会让漕运发展到那个程度的。

毕竟，如果只是在内河上一呈风光，就浪费了林瑜实行全盘军事化、还找了人给他们定时上课的心意了。

是以，等白术他们到的时候，辰龙先头运来的一批药材也就跟着一起到了。

河岸上已经效仿城外驻扎的军营拉出一条长长的隔离带来，用来隔离的围帐自然不是全一色的布帛，而是用这段时间收拾出来的厚一点的麻布拼接而成，麻布不够再把垫子褥子拆下来接上去，远远一瞧倒还五颜六色别具一番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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