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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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插秧与采笋（第1页）

四月初一，稻秧已经有半尺高了，种稻的水田已经耕好用平整的耙子推平。家里打算今天把禾苗直接种完，田也不算多，就只叫了大伯和二伯一家来帮忙。小孩子们一聚头就都跑一边玩去了，给家里的猪喂了昨天剩下的猪草，周小春也跟着一起去插秧了。

先用宽竹片把秧苗下面的土层弄松，一把一把拿起来用稻草捆好，整齐放进竹筐里，再挑到田间，分开放到水里，用的时候方便拿。周小春跟何氏、大伯娘王氏和二伯娘张氏一块儿，男人们则去了另一块田。

“嘶，水好凉！”一脚迈进水田，凉气就从脚尖传到脚肚再到头顶，早上的水温比空气的体感温度还要低得多。

“刚踩进来是这样，一会习惯了就不冷了。”大伯娘王氏对周小春说道。

“感觉脚都僵硬了，没想到水里竟然这么凉，明明今天不冷啊。”周小春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说道。

“哈哈，等会太阳出来了水就不冷了，就是晒得很。”二伯娘张氏也在旁边笑着说。

“快过来，你在最里边，这里以前收成也不好，你也没做过，就试试在里面吧”，何氏在前面对周小春说道“看我们是怎么做的，照着做就行，很简单的。”

“好。”她心想不就是跟他们一样按着差不多的距离插进去就行了嘛，应该还是挺简单的，不过转眼就被打了脸。

“诶？我插的苗怎么浮起来了？”周小春讪笑两声，转过身，问身旁的何氏。

“呵呵，你这是用手指捏着直接往田里插下去的吧？”何氏笑了笑，提点道，“要把手掌伸直，用大拇指固定苗的中下方，苗根跟其他四个手指持平，然后垂直放下去，记得深一点。”

周小春这才理清楚诀窍，不过还有更难的，就是苗的间距问题。因为水田并不是方方正正的，所以有时候多一株苗会觉得太密，少一株苗又觉得太稀疏，纠结来又纠结去他就落后了好长一截。

最后她放弃了，随便吧，反正就这样了，按照稀疏的来算了，追上差距才是要紧，整体看着也没啥大差距，应该不会影响到啥。

做着做着，也享受到了动手种田的快乐，生活也不是事事都能做得完美，简单地享受快乐也不错。

“哟，还差这么一截呢，我们先去下一块田啊，你干完了自己来，再给你让个位置。”何氏对着埋头的周小春喊道，还给留了够数量的秧苗。

一上午种完了一半，午饭何氏做了大肥肉炒咸菜、韭菜炒鸡蛋、五花肉炒芥菜和青菜汤。肉是昨天周父专程为了今天插秧这天去赶集买的，还带回来一只小猪仔。

周小春最喜欢那份炒咸菜，虽然肉很腥，但是重油炒过的咸菜很是下饭，吃起来很咸香，也是下过力气了，她还比平常多吃了一碗。

中午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了，等到太阳弱一点大家才出发继续上午的活，男人们负责最大的那块，剩下的都是女人们的。

插秧是需要一直倒退着走的，由于有一些地方的泥会更深，这时候往往要注意后退时的技巧，不然就是一身泥水的下场了。周小春就是没有注意到，直接一个后仰坐到了水里，裤子全军覆没，被围观的堂弟堂妹们笑得脸都红了。

不过，总而言之，这次的插秧还是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周父和何氏去大伯二伯家轮流帮忙插秧，这次周小春只负责起秧苗，不下田了。

有了这空闲时间，她又开始了短暂的咸鱼躺生活，每天干完家务活，就是躺平状态。或是看看草莓和猕猴桃，或是看看地里的高粱，或是躺在柿子树下晒阳光。

此时柿子树郁郁葱葱，柿子花已经谢了，挂上了一颗颗小青果，反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打理的原因，屋后的李子树和梨树虽然开花多但却只挂了零星几个果子，到时候怕是还不够打牙祭的，也许明年该打理一下这些果树了。

两天后，周小春大伯和二伯家的稻秧也种上了。自家水田里的秧苗也已经稳定了，周父和何氏就用扁担挑着茅坑里的农家肥开始往水田里浇肥了，仅那点儿燃烧的草灰是不够做底肥的，还是需要添点农家肥，田里现在的味道真是不可言喻。幸好没有在插秧前添加进去，不然当时的她绝对是下不了脚的。

大概是她家是最先开始插秧的，本来还以为也就几天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结果这味道一闻就是半个月，分分钟想找个防毒面具戴上再出门。

不过幸好大伯二伯家的事一完，白天何氏就带她出门上山采笋了，大部分时间在竹林里都闻不到。周父去帮村里其他亲戚的插秧去了，夏至放他在大伯家院子玩，南山村很是偏僻，附近山脚的村子也接触的比较多，村里一般不会有外人进来。

她们来的地方是这座山另一面的那片竹林，里面的竹笋已经被附近的人采过几次了，外围的竹笋采得比较干净。所以她们准备往更深处去看看，一路上都零星的有一些笋，但是她们没有选择采，准备等回程的时候再采。

走了好久，终于走到比较里面一点，果然看到了很多的笋，有的已经快成竹了，有的才刚出土不久，笋壳还挂着一颗颗晶莹的露水。

一般采笋只采一尺以下的，再高的就老了。周小春也不认识这是什么竹子，听何氏说是青竹笋，细长细长的一根。她放下背篓就开始了采笋大业，轻轻地握住竹笋往旁边一掰，“啵”一声，竹笋就应声而断，听起来治愈满满，不一会儿就掰了一大捆，很快就采满了一筐。

出门的时候觉得上坡走得好累，一到目的地，开始采笋的时候却完全没有累的感觉，何氏不叫她，她都不想回家，等汇集到一处竟然不知道自己采了这么多，背篓都装不下。

看着冒尖的背篓，心里又为回家的路暗暗叫苦。背着很重的东西走下坡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事后的腿就跟以前中考刚开始体训的时候一样，不听使唤的一直打抖。

回到家，身上的汗水已经把背打湿了，赶紧回房换了件衣服，然后再开始剥笋。起一锅开水把笋焯一遍，夹起来放到凉水盆里，一部分拿出去晒成笋干，一部分留着现吃。

午饭做的就是竹笋炒咸菜，何氏做的咸菜是真的好吃，不管是直接吃，配着粥吃，还是炒来吃，味道都很不错。

第二天她们又去了一趟后就没再去了，那片竹林已经没有多少了，还是需要留一些长成竹子，以后编制各种器具都需要，不能干竭泽而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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