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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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老师去世（第2页）

“他给爷爷打过电话，说他快要死了，他希望爷爷别把医药费算在你头上，说干雕塑这行的赚不上钱，你累死累活干一辈子也赔不起。”卡尔说着指了指屋子里的雕塑，“更何况你还给他当学生，学了那些不讨人喜欢的雕塑风格，做出来的根本卖不出去，还不如坚持以前的。”

艾文摇摇头，“那些拙劣的作品顶多红一时，老师的作品才足以坚持一辈子。”

卡尔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身旁一个雕塑手里的弯刀，“万一你说的‘一时’是你的一世呢？”

艾文呼了口气，“我还有别的谋生手段，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只是老师的技艺，失传了是很大的损失。”

卡尔仰头看那明晃晃的吊灯，“你们这样的傻子不多见啊，早知道现在的人，谁不是以赚钱为第一位。连小学生都变得那么物质了，记得雷格交的唯一一个朋友，也是看他有钱，天天缠着他买这买那的，过生日还逼着雷格买那么贵的礼物，搞得雷格对同龄朋友都有阴影了。”

“老师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嘛，”艾文笑笑，“我在物质问题上从来不清高的，其实对我来说，雕塑师从来不是我的梦想，只是跟我的能力贴近的手艺。”

卡尔挺赞同，当初从爷爷那里要来支票送给他时，他都不婉拒一下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我不喜欢你。”

艾文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拜金的那一面，说道：“人为财死嘛。”

“我是说，你根本不是真心热爱雕塑，你找沃尔当老师只是想改善你那时候的垃圾水平。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老师临死前没跟你提过雕塑吧？因为你技术却算不上雕塑师，不值得他用最后一口气跟你谈雕塑。”

卡尔的真话是真的不客气，而且全是事实。

老沃尔死前确实只说了些“感谢你陪伴我照顾我”之类的话，完全没语重心长地把他坚持了一辈子的雕塑心血跟艾文交代交代感慨感慨。

艾文捶捶额头，“今天懒得跟你生气，所以你来，到底是想哀悼还是跟我每日一损？”

“老沃尔的后事，你打算……”卡尔斟酌了一下用词，“你自己一个人办？”

“已经埋了。”

卡尔愣了愣，“这么快？”

艾文不想跟这位少爷谈丧葬的那一堆麻烦事，“是啊，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卡尔确实对丧葬事不清楚，撇撇嘴道：“行吧。”既然一切都结束了，他左右待着也尴尬，便走了。

艾文突然在他出门前问了一句：“那你爷爷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

“别把老师的那笔医药费算在我头上。”艾文真诚地说。

“……”卡尔嘴角一抽，“你老师才刚死，你就原形毕露？”

“什么原形，我一直都这样，可能在你这么清高的人面前显得又没道德又物质还没心没肺，可我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老师的。”

“哼。”卡尔习惯性地出门前对艾文表示鄙视，前脚跨出门后，背对着艾文给了个准确回复。

“爷爷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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