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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 跳河轻生（第2页）

河边的冰层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朱铁陷在裂开的冰层里，艰难地向前跑着，脚腕上流出了血来，显然是被冰碴划破了。

林立捡起朱铁扔下的鱼竿，也飞快地跑过去。

跳河的女子虽然离岸边也就十多米远，可这十多米却非常难走，冰层冻得并不结实，踩在上面就会踏碎了，腿就会陷进去。

朱铁终于跨过冰层，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没过一会儿就拉着那个人露出头来。

可是那个人身上穿着棉袍子，被水浸湿了，非常沉，朱铁拉得很吃力。

林立叫着跑在后面的船长：“船长，过来拿我的鱼竿甩过去，大家一起拉上来。”

船长转过身，接过林立递过去的鱼竿，跑到河边，就向河里甩去。不愧是与水打交道的人，非常有准头，鱼钩正好钩在跳河人的衣领子上。

林立就没有那个准头了，他甩的鱼竿差点钩在朱铁的脑袋上。

不过这样子也挺好的，另一个游进水里的船工正好抓住了鱼线，钩在了那个人的袍子上，然后和朱铁一起拽着跳河的人，向岸边游来。

岸上的人扯着鱼竿也一同向上拉，人多力量大，终于把跳河的人拉上了岸。

当林立看到那个跳河人的脸时，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是那个死了丈夫，又嫁给小叔子的那个女人吗？

女人刚落水不久，一番折腾就把肚子里的水控出来了。她睁开眼睛，看到这么多男人，捂着脸不知所措。

朱铁把自己的袍子给她披上，对她说道：“你干嘛这么想不开呢？”

女人也不出声，只是躺在那里无声地流泪。

“行了，这下子也不用去打渔了，大家把她抬回去吧。”船长一挥手，几个拿着抬网的船工把女人抬到渔网上，往回走去。

林立在后面，看着朱铁哆嗦着穿衣服，脚腕上的血还在流着。他从怀里掏出手帕，蹲下来给朱铁把伤口包上。

“朱铁，她这是怎么了？这么想不开。”林立问道。

“应该是库勒不和她同房，她想不开吧。”朱铁猜测道。

“至于嘛，可真是的，她不是都已经有孩子了吗？”林立颇不赞同地说道。

“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当然还想再生个儿子的。”朱铁套着衣服袖子说道。

“有闺女就行呗，将来长大了招个上门女婿不就得了。”林立说道。

“好男儿都不爱做上门女婿，在部落里抬不起头，谁都瞧不起上门女婿。”朱铁回道。

“可真够愚昧的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要人好能干就行，哪来那么多的偏见呢。你们女真部落不是只要把人留下来就行吗，咋还会这样呢？”林立愤愤不平地冲着朱铁嚷道。

“谁知道呢，你别冲着我喊，反正在我们部落就是这样的，即使把人留下来，也是当作下人来使唤的。”朱铁推了林立一下说道。

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是把人分为三六九等，连这落后的部落都是这个样子。

那个女人虽然被救了上来，可是终究是大冷天跳进河里，又呛了肺管，回去之后就得了风寒，咳嗽不止，没过几天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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