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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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柔然简史（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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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尔古丽等一帮女孩子出账以后，高欢在呼延浪的帮助下，一边穿戴衣装，一边快速整理历史记忆，力求在与秃鹿贵伐他们见面之前，把蠕蠕的历史和现实情况想清楚，弄明白，做到知己知彼，有的放矢。有些利益诱惑，看上去很美，说不定就是一颗大毒草。

做大事不能想当然，治大国要如烹小鲜。

历史记载中，柔然部分很简略。其实，柔然的历史意义被史学家们轻视了。柔然人是继匈奴人、鲜卑人之后，第三个以国家形式占领蒙古高原的少数族裔。由于中原王朝的短视，某种意义上放任了这支力量的蔓延，使之被突厥人融合之后，再次成为掳掠中原的祸端。如果要调整策略，必须准确认知柔然，将其连人带土地，彻底纳入华夏版图，永世不得借尸还魂。

柔然，亦称蠕蠕、茹茹、蝚蠕。汉人泛称其为匈奴、鬼方、猃狁等。

柔然的本意是贤明的意思。蠕蠕则是没有大脑只会蠕动的虫子。把柔然人当虫子的第一人就是北魏第三任皇帝拓跋焘，他也是结束十六国混乱历史，统一北方的一代英主。

公元416年，十六岁的拓跋焘继位，改年号始光。当年八月，焘哥的皇帝龙椅还未坐热，柔然可汗大檀就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率领六万骑兵攻入云中，占领了盛乐宫（鲜卑人立国之都的王宫，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县），杀掠吏民，抢劫财物。

刚当国君，年轻气盛，急于立威。

盛乐故城之于拓跋鲜卑，相当于“龙兴之地”，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实际利益。

拓跋焘雄才大略，刚刚执政，其战略眼光已经投向征服周边各国，最后与南方的刘宋王朝争夺华夏的主导权。

有了以上三个方面的因素，拓跋焘不听劝阻，贸然率领一支轻骑兵率先杀向盛乐，却不料陷入重重包围。最危险的时候，敌对双方只有马头对着马头的距离，小焘同志差点殒命于此。

正是这次差点刀架脖子的遭遇让他深深认识到，不征服柔然这群跗骨之蛆，统一中国的伟大事业就无从谈起。于是，他立下重誓，一定要在他有生之年，彻底剪除来自柔然的牵制和威胁。结果，他真的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不仅统一了北中国，还把柔然打得一百年不敢犯边。

他执政28年，13次征伐柔然。每次征伐，柔然人都被揍的丢盔卸甲，抱头鼠窜。然而，过不了多久又像蚂蚁一样聚拢。柔然人的战术非常简单，占上风时就一哄而上，落入下风就一哄而散。这种抢一把就跑的扰人战术，让拓跋焘不胜其烦，破口大骂柔然人就他娘是一群没脑子的蠕虫，和“贤明”二字有个毛的关系！于是诏令全国军民，从此将柔然改称蠕蠕，永世不变。这就是蠕蠕的来历。

以皇帝诏令的形式干这事，可见焘哥也是性情中人。

说起来，蠕蠕的始祖木骨闾·包，人家本来是一个部落的小王子（相当于村长的儿子），外出游玩时不幸被一帮前来劫掠的鲜卑人抓了回来。小家伙长得特别可爱，眼神纯净的像蓝天，圆溜溜的脑袋“发始齐眉”，抓他回来的鲜卑人生出怜悯之心，就让他当了个喂马的小奴隶。此人像汉人一样，不仅有姓有名，还给自己取了“木骨闾”的字。小奴隶惊恐之下忘了本姓，主人就把自己的字作为姓氏赐给小奴隶。鲜卑语木骨闾即秃头之意，与郁久闾声音相近，小奴隶从此就姓郁久闾了。十分讨喜的小郁久闾，根据自己的秃头形象，学主人一样给自己起了一个“包”字的名。就这样，柔然始祖的姓名就叫郁久闾·包。依照语言习惯，应该称包·郁久闾。

这故事发生在鲜卑神元皇帝拓跋力微时代。

单说这郁久闾·包，在鲜卑部落一住数年，老实本分，干活勤快，十分招人喜欢。成人以后，主人主动免去他的奴隶身份，从此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鲜卑骑卒。这就是柔然人认为自己也是鲜卑人的来历。

拓跋猗庐统帅鲜卑三部时，部落要外出征战，小包磨磨蹭蹭延误了行期，按律当斩。听说要被斩首，村长儿子的优良血统此时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他连夜说服了一百多奴隶陪自己出逃，初衷是趁乱分散注意力，掩护自己逃跑。哪曾想，鲜卑将士睡得死死的，根本没人搭理这些负责喂马运粮的奴隶。

按照常理，奴隶们每天半夜都要起来给战马添草料，所以那天晚上没人留意窸窸窣窣的动静，歪打正着，郁久闾·包率领一百多奴隶且逃且藏，隐匿行迹。

一个小骑卒和百十个奴隶的消失，没有引起鲜卑人重视。可世上的事，吊轨之处就在于，你不知道哪只小虫子会搅动天下。

就是这位郁久闾·包，率领出逃时的一百多人，路上又纠结起万余同道中人，手拉手，心连心，互相帮助，报团取暖，一起逃到阴山脚下，被高车人纥突邻部收留，才算结束逃亡之路。

在阴山一带生存下来后，小包一边讨好纥突邻部的首领，一边默默的发展壮大自己的部落。因为有过当奴隶的经历，在如何赢得纥突邻部首领和部落大佬们欢心方面，小包的逢迎技艺简直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久而久之，纥突邻上下不再防范他的坐大，小包借机不断兼并其它部落，逐步拥有了更多的部众和财富，终于跻身于草原贵族行列。

期间，小包春情荡漾，和一位牧羊女在野外一次粉色的邂逅，生下一个浓眉大眼的儿子，起名车鹿会。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小胳膊小腿粗壮的像擀面杖。两三岁以后直接趴在羊身上或马胯下吃奶，不用母乳喂养也长得十分雄伟强健。十三岁时，他的体格就比一般成年男人魁梧。

接过父亲传给他的首领接力棒，车鹿会左冲右突，纵横捭阖，没几年便把部落壮大成为漠南草原最大一股势力，并且继续吞并吞并再吞并，终于形成雄霸大漠的强权，就此把“首领”改称“酋长”，部落改称柔然。

然而，此时的柔然，相对于阴山脚下的拓跋鲜卑，实力还差的很远，所以车鹿会姿态放得很低，始终自称是中国的一部分，心甘情愿的成为中国的藩属，岁岁纳贡，永远臣服。草原缺粮的时候，他也南下劫掠，但仅只劫掠粮秣而已，并不杀戮。（拓跋鲜卑始终认为自己是中国正统，中国二字可见《魏书》）

拓跋鲜卑看他如此识趣，便允许其“冬徙漠南，夏归漠北”，年年朝贡，牛马貂皮多多益善，就是不要越过长城，跨越阴山。

车鹿会欣然应诺，从此，双方一直维持着和平的政治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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