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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3 鲨齿剑灵大熊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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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后，卫庄有一句名言：你害怕黑暗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坠落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因为最易使人产生恐惧感的，永远是未知的危险。

如果是在五年前，在这样的情境中，纵然是卫庄，也多少会生出一些紧张的情绪，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毕竟，同样的经历，他已经在幻境中经历了太多次，甚至两个世界的切换，也经常是这个模式，以至于在跌落后的几秒钟之内，卫庄还面无表情地脑内了一句“难道这个世界又要被打破了吗？”

不过，因为之前已经有了“本世界有极高的机率就是现实世界”的判断，卫庄还是及时进行了自救：他在空中发出了一记横贯八方，根据招式从各个方向传来的回音，第一时间判断出最近的方位，并把鲨齿掰了过去——真的是掰，因为鲨齿正有意识般地执拗地往一个方向偏离——然后借着鲨齿迸射出的火花，隐约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脚下有跃动的反光，看样子是个水潭？

没有摔死的风险，值得庆幸；不过耳畔落石的碎响提醒着他，换一种砸死的死法，好像也不十分美妙，尤其是鲨齿依然不受控制，似乎遇到了什么强力的磁石一般，正被一股巨力吸引向一个方向。这股力量越来越强，甚至将他连人带剑一起拖了过去。

卫庄看到了那股力量的来源——一个深邃的岩洞。但是……情况不太妙，根据刚才的回声判断，岩洞深处是封闭的！照这个速度撞过去，绝对是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然后他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在他被拽近岩洞尽头的时候，传来了沉重的石门向两侧开启的声音。而那股巨力在将他拖入石室之后，便立刻没了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极速地减弱甚至消失了。

卫庄无声地舒了口气，但一口气刚舒到一半，石门就再次关闭起来，把崩塌的乱石关在了外面。说来奇怪，外面的山体震动崩塌得那般强烈，这个石室之中，竟然没有一点感觉。他垂头看了看手中微微发热的鲨齿，喃喃道：“你带我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这里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东西吗？”

托逆麟的福，卫庄知道剑灵的存在，而且之前也隐约感觉得到鲨齿中应该有一只剑灵——因为在得到鲨齿之前，他有过被这柄剑呼唤的感觉。不过，虽然据说剑灵多为宝剑之前的主人，但卫庄严肃怀疑鲨齿的剑灵与使用者无关：毕竟鲨齿被铸成的时间并不长，徐夫人并未特别限制购剑者的资格，所以前几位使用者的素质有些一言难尽，均被迷惑心智、发狂杀人、最终自戗，卫庄觉得他们不可能有成为剑灵的资格。而鲨齿又被称为妖剑，因此，他判断鲨齿的剑灵并非人类，而应是铸造过程中就阴差阳错地被封进了剑里的某种野兽甚至妖邪。所以他们虽然极有默契，鲨齿剑灵却从不曾现身，他也从不曾像韩非那样尝试与逆麟直接交流。

那么，是什么能吸引住一个非人类的意识呢？

有锁链的声音应和着鲨齿的嗡鸣而发出哗啦摇晃的声响，卫庄环视四周，意外地发现这个空间中竟不是全然黑暗，不知烧了多少年的长明灯居然仍在燃着。在比他稍高的位置上，重重铁链的封禁之中，插着一柄妖气四溢的长剑。

目光一触到这柄剑双头蛇形的剑首、鬼面形制的剑格和剑格正中猩红的眼珠，卫庄就不由自主地心生感慨：这样被邪恶气息环绕的剑，才是真正的妖剑！鲨齿与它相比，简直就是个乖宝宝。

鲨齿来这里是为了它？按着激动打颤的弯曲剑柄，卫庄一瞬间心中冒出了一个非常荒谬的念头：剑也有君臣父母之分么？

“能进入这扇门……那么，你是龙魂？”一个声音从长剑的方向传了过来，卫庄眉头一压，目光转了过去：没有人的气息，所以……是这柄剑在说话？

“不对……”卫庄还未回答，那个声音就又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只是一半。有趣~这一世的龙魂，居然一分为二投生成了两个人类吗？小鬼，白龙魂现在何处啊？”

“阁下何人？”卫庄紧握着鲨齿，盯住了长剑上一明一灭的红铜色光芒，对这个一见面先打听自家前妻（盖聂：……？？）的疑似老妖精十分不爽——没错，他瞬间就悟了白龙魂指的是谁。

“呵……你想知道？”长剑轻笑一声，诱惑道，“来吧，斩断锁链，将此剑握在手中，你便可知晓所有的秘密。你为龙魂转生，被你驱使，倒也不算辱没了本座。”

卫庄冷笑一声：“农夫怀蛇，反受其噬！我可不是三岁孩童！阁下自便，我不奉陪了！”说着漠然地转过身，没有多看那剑一眼。

“你真的舍得离开吗？”充满蛊惑的声音再次在卫庄背后响起，“你可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

卫庄停下了脚步，他忽然想到了苍狼王之前的话：……兵主蚩尤陨身之地，能与轩辕剑相提并论的世上最凶之剑便隐于楼兰，还有兵主之魂驱动、能够毁天灭地的兵魔神……

他再次转过了身，眯起眼睛打量着那柄带着诡异暗纹的、比鲨齿要大一圈的剑——逆麟已是极强，赤豹与文狸更绝非凡兽，却均无口吐人言之能，看来这柄剑的剑灵，实力犹在彼二者之上：“世上最凶之剑？”

剑灵发出了一阵笑声，铜色的光芒人性化地震颤着：“看得出，你很想变强！那就斩断铁链吧，本座会帮到你！”

“世上最凶之剑，却救不了自己？”卫庄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轻慢的神情，但话语依然是不羁的，“这样无用却好逞口舌之利的剑，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徒有虚名？”

“可惜了……”剑灵叹息一声，“本是想把这个机会交给你的，但本座向来不勉强人，你既如此不情愿，那届时就休怪本座翻脸无情了！啮铁！”

啮铁？一个猜测闪过了卫庄的脑海，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愕然的凛光：“你是……”

“猜到我是谁了？”蚩尤发出了阴沉的笑声，“可惜，晚了！”

卫庄手中平静了很久的鲨齿再次猛烈地震颤起来，他不得不调动全身力量去压制鲨齿的蠢动，虎口都迸出了鲜血。僵持了片刻，鲨齿似乎放弃了一般停止了震动。然而卫庄仍然没敢放松警惕，虽然鲜血已经沿着剑柄倒流回了胳膊上，但他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呵……啮铁，看来你很喜欢这个新主人啊，连本座的话也不听了吗？”蚩尤的语气之中透出了几分威胁。

鲨齿剑身上金黄的光芒闪烁了几下，然后，剑格上的蓝色宝石忽然爆起一阵耀眼的光芒，卫庄清晰地感觉到手中的剑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虽然重量并没有变，但有什么东西，从鲨齿之上离开了。

一个淡淡的虚影飘浮在了鲨齿上空，卫庄仰起头，凝视着这个与自己相伴许久、但从未谋面的剑灵。

那是一只奇特的兽，与卫庄的想像大不相同的是，这只兽看上去一点也不凶，甚至胖乎乎的有些憨态可掬，白色的圆脑袋和胖身子，黑色的短小四肢和混圆耳朵，眼睛周围还有两个大黑圈，当它转过头来注视卫庄的时候，卫庄觉得周围剑拔弩张的紧张感都消失了不少，甚至产生了种想投喂它点什么的感觉……

——没错，这只传说中的啮铁神兽，放在今天，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大熊猫~猫~猫~

“你的表情很惊讶~”蚩尤好整以暇地评价道，“看来，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它的形态。这么说，啮铁也没有那么青睐于你！”

卫庄哼了一声，本想说心灵相通即可、何必非要见面，可话到了口边又有点说不出：想到这么多年来与他人剑合一、心灵相通的居然是这么只萌货，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谁能告诉他鲨齿邪魅酷帅的外表之下为什么会藏着这么只萌萌哒神兽？

“煅造你这柄剑的金属，是啮铁生前最喜欢吃的一种。”蚩尤好心地一面翻看啮铁的记忆，一面对卫庄解释道，“啮铁被斩杀时，血浸透了黄沙，直渗入黄沙深处的矿石之中。两千余年风云变幻，沧海桑田，昔日埋在楼兰黄沙之下的矿石重见天日、被贩运到中原，又阴差阳错地被铸成了这柄剑！你们叫它鲨齿？呵，鲨之利齿的确不凡，但又如何能与啮铁削金断玉的利牙相提并论？你们只知道鲨齿是百兵克星，却只当是与商之鸟首龙纹刀相似的形制所致，孰不知，啮铁的天性，才是决定鲨齿这一特征的真正原因。”

卫庄对这种至死也要与最爱的食物纠缠到底永不分离的伟大吃货精神理解无能、不予置评，他现在关心的是，蚩尤把啮铁的灵体唤离鲨齿剑，是想做什么？让啮铁啃了锁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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