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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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第2页）

凌若飞跟着曹明辉来到他的办公室，曹明辉一边给凌若飞沏茶一边说：“你还记得国防部二厅情报处的那位戴雁翎小姐吗？”

凌若飞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那位戴处长？蒋夫人的干女儿？怎么了？”

“你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曹明辉把茶杯放在凌若飞面前看着他问。

“像一个人？像谁呀？”凌若飞端起茶杯问。

“难道你不觉得她像当时梅机关的白慕雪吗？我虽然只是和这个白慕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我始终觉得这个戴雁翎就是白慕雪，或者说这两个人长得极其相像，简直就是一个人”曹明辉说着递给凌若飞一支烟，凌若飞接过去笑了笑说：“即便她就是那个白慕雪，曹兄你又能怎么样呢，蒋夫人和郑局长不都是都说过嘛，这个戴小姐当初也在上海，没准白慕雪是她的化名呢？干我们这行的有个七个、八个的化名都不是稀奇事，您老兄不是还曾经叫卢登科吗？”

“哈哈，老弟说得对，说得对，我只是今天到厅里办事，偶尔遇到这位戴处长，我才猛然想起这事，随口一问，随口一问而已”曹明辉笑着给凌若飞点上香烟。

“我现在啊，不想那么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接手一处以后，我始终感觉力不从心，哪还有闲心逸致去研究别人啊”凌若飞说着长吁一口气。

曹明辉嘎嘎的笑了两声说：“我觉得老弟可以考虑把这个戴小姐收了，你看你至今单身一人，这男人身边就应该有个女人，上次在招待所我看出来了，局座还有蒋夫人是有意要做红娘啊”

“曹兄，你要是把我叫来就为了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凌若飞说着站起身来，曹明辉伸手摁住他的肩头说：“你坐下，我还没说完呢，好了，现在说正事”

凌若飞懒洋洋的再次坐在沙发上看着曹明辉，曹明辉神秘的一笑说：“老弟，你觉得那个冉升绸缎庄的老板这个人怎么样？”

“老兄，你这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我都被你搞蒙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刚才说什么戴小姐，现在又说什么绸缎庄老板，我哪知道什么绸缎庄老板啊？”凌若飞有些不耐烦的说。

“老弟，跟我打哑谜是吧？你在绸缎庄可是订做了两套西装啊，你不会忘了吧？我今天听钟甄毓跟我说的，好像那天你跟这个钟甄毓还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是吧？”

“你盯我？”凌若飞脸上立刻现出不悦之色，站起身来啪的一下将茶杯狠狠的放在茶几上。曹明辉见状忙笑着说：“老弟，这是哪里话，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只是今天凑巧遇到了钟甄毓聊了两句，从他嘴里我知道你和他这点小矛盾，你说，这事也凑巧，我刚刚把目标锁定在…….”曹明辉突然收住话语，凌若飞盯着他问：“你是说你锁定了冉升绸缎庄？你怀疑那个老板？”

“没有，没有，我可没这么说，我也是从钟甄毓的嘴里感觉出他对冉升绸缎庄感兴趣，我就多问了两句，老弟，你是知道的，现在的重庆情报贩子泛滥，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任何有价值的情报都会招来一群人，就像一堆苍蝇嗡嗡的盯一个蛋，即便这颗蛋没有缝也会被这些苍蝇盯出缝来”曹明辉说着吸了一口烟叹口气继续说：“局座始终我们军统的情报永远都是第一手的，其实不然，你想呀，委座花了那么多钱请美国佬搞了个黑室，肯定不是摆设吧，那里面的东西也不是只供军统享用的，你说对吧？”

凌若飞看着曹明辉，此时他心中已经清楚的知道，冉升绸缎庄不仅仅被军统盯上了，中统也在盯着，甚至国防部二厅也在觊觎，现在就看谁先找到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拿人不是手段，最高明的手段是证据在手，看着即将要拿的人表演，让他自己跳出来，甚至是挖出一个大萝卜带着泥的，那就是最大的收获。曹明辉看着凌若飞问：“老弟，你不想说说你的看法？”

“老兄，你是不是暗中安排人在盯啊？我知道你老兄的手段，在上海时你网络的那些人现在是不是都开始动了，而且全在暗处，你老兄的手伸得有多长，恐怕只有你知道吧？”凌若飞边说边盯着曹明辉看。曹明辉嘿嘿一笑说：“时间可以验证一切，我现在就想做一个头顶蓑笠，手拿钓竿的悠闲钓者，静观水中鱼儿上钩”

“老奸巨猾的家伙”凌若飞说了一句，曹明辉笑着回答：“老谋深算的家伙”二人相互看着哈哈大笑起来，凌若飞猛然停住笑声问：“曹兄，你在外养小了吧？”

曹明辉一愣看着凌若飞说：“老弟，这话可不能胡说啊，我好不容易活着回到重庆和你嫂子团聚，怎么可能养小的呢，再说了，委员长一再三令五申国军军官严禁三妻四妾，你这是要毁我呀，这话可不能胡说”

凌若飞哈哈一笑说：“这一身脂粉气，老兄你不会也有女人的这爱好吧？”

曹明辉赶紧用鼻子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再看看凌若飞，凌若飞不急不慢地说：“闻到这股脂粉气，让我有种久违的感觉，老兄，还在做你的大世界夜总会老板吧？哈哈”

曹明辉感觉一种少有的紧张，眼前的凌若飞居然能从自己身上的脂粉味道判断出……这让曹明辉深感惶恐。看着曹明辉转着眼珠在琢磨着什么，凌若飞再次站起身来笑着说：“老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身上的这种味道，我在上海你的大世界夜总会里闻到过，老兄若是想不起来了，我给您提个醒，还记得那个风情万种的歌女林鹃儿吧，哈哈，他可是你老兄夜总会的头牌啊！好了，不早了，我要回我那忙会了，你老兄也早点歇着吧”凌若飞完迈步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凌若飞，曹明辉愣在那里好久没动地方，他自言自语地说：“这鼻子比他妈狗还灵啊！太可怕了！”

凌若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把刚才曹明辉在办公室说的话仔细回忆了一遍，凌若飞得出结论，冉升绸缎庄已经引起敌人怀疑，另外，曹明辉很有可能在暗中开始对自己包括戴雁翎进行调查了，另外就是当初大世界夜总会的歌女林鹃儿很有可能也在重庆，甚至成为了曹明辉暗中布下的一枚棋子，那么这个林鹃儿现在的身份又是什么？人又在哪里？这需要尽快搞清楚，凌若飞凭着多年的特工经验判断冉升绸缎庄之所以这么快被曹明辉锁定，很有可能是这个林鹃儿在暗中帮着曹明辉。

看着窗外阑珊灯火，山城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安静之中潜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而且这种氛围越来越强烈，仿佛是一种火山即将喷发时的前兆。凌若飞这时深深的体会到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凌若飞明白此时一定要尽快与翁倩红和杨曼云取得联系，尽快要把自己的判断和听得消息告诉他们，否则，一旦被敌人抢了先机，一切都将处于极其被动的局面。

斜躺在沙发上的凌若飞在一缕强烈阳光的照耀下慢慢睁开眼睛，凌若飞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凌若飞从沙发上起来，拿着脸盆牙刷刚要出门，唐曼宁一脚踏进门来，凌若飞看着她问：“怎么不敲门？这么早有事吗？”

“处座，局座让您随他去国防部二厅开会，他在楼下等您呢”唐曼宁说完就着急忙慌走出去，凌若飞看着走出去的唐曼宁说了句：“再急也得让我洗把脸刷刷牙吧”凌若飞猜测一定又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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