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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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一门之隔（第2页）

“走？走去哪？”叶澜心里一咯噔，大当家的不是已经想通了吗？还要去哪？

程大昱不作答，闪身进了苏藕儿的房间。

她们俩姐妹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一张床。

程大昱准确地从呼吸的频率里分辨出黑暗里哪个鼓起来的被窝下面躺着苏藕儿。

甚至不用看。

苏藕儿睡着了也不安稳，大大咧咧地敞着睡，被子被踢到了一边，小嘴吧唧吧唧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程大昱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蹑手蹑脚地帮她盖好被子，被角掖好，确保她不会再胡乱踢开。

“丫头，我要走了……”

他轻声说道，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他怜爱地抚摸着苏藕儿的头发，脸颊，点点她的鼻子，蹭蹭她的耳朵，试探性地握了握她的手……

想把她的气息，味道，触感，全部牢牢地保留在脑海里。

她睡着的样子特别乖巧，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睡美人。

他忍不住附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薄唇凑近她的耳垂，喉间杂陈的五味难以抑制。

“我的丫头，我走了，你要记得别太想我。

“不过，你又不喜欢我，不是吗？应该不会想我的吧？”

“这样真好，就算我离开了你也不会难过……”

一滴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那天，从猛虎嘴里救下她，他身受重伤，她也是这样掉了一滴泪，虽然渺小却有无穷的力量，砸透了他的心。

而现在这滴泪，不知道能不能闯进她的梦里，告诉她，他那些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东西到底有多沉重。

“算了……”程大昱悄悄擦去了自己的泪，低声呢喃着。

“还是别让它脏了你的梦，好好睡吧，以后……我不会让你为难了。”

黑夜里有个好处，就是不管什么样的情绪都可以被隐藏得很好，即使泪流满面，也依旧云淡风轻。

可是，他真的好舍不得啊。

再这样下去只会更加舍不得，更不想让自己走。

程大昱毅然决然站起来，不断在心底告诫自己，别回头，往前走。

迟早都要面临这一遭，不要徒增她的烦恼。

走出门外，就这样离开了有她存在的空间，仿佛隔了千万里般遥远。

手掌心残存属于她的温度慢慢消散，程大昱觉得冷极了。

睡梦中的苏藕儿一无所知。

天光大作，苏藕儿颤颤地睁开自己的双眼，竟然湿润了一片……

嗯？

难道做噩梦了吗？

昨晚，迷迷糊糊间仿佛有人在她耳边道别，她拼命挣扎，像从梦魇里挣脱出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隐隐察觉到一些什么，穿上鞋走到程大昱和叶澜原先住的房间门口。

心扑通扑通直跳。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起床呢？

以往不是这样的。

程大昱会起来练功，叶澜会开始准备收核桃的工作……

一门之隔，苏藕儿突然没有勇气去敲面前的门，愣愣地站了很久很久。[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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