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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再次燃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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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到救助站的时候，早已睡下的米香也起床迎接他们，看着一身飞溅血花她着实吓了不轻。好在除了荆楚小腹有一个直径一厘米的血窟窿外，其余人都无大碍。

她轻轻给黎山和米沧贴了创可贴，然后转过脸去以一种质问的语气问荆楚道：“昨晚上，你可没告诉我，做这个会有生命危险！”

说起来，这是米沧第一次看见对自己一向刻薄的妹妹这么维护他，可能是因为她自幼不见父母，如今爷爷离去的现状，自己这备受嫌弃的哥哥成了她唯一的依靠的原因吧？

荆楚并没有回她的话，只是用手中的绷带将创口包裹住。她站起身来准备准备回屋的时候，手臂却被米香一把拉住。

“你不说清楚，我和哥哥现在就走！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保证，……搭上家人的命。”米香说罢，一把拉起坐在院里小凳的米沧准备出去。

见他们要走，琳琅赶紧上前拦住：“哎哎哎！这怎么就要走了？荆楚姐你就告诉他们实情嘛？！”然而荆楚只是转过身去默不声走向自己的屋子，待走到门口时终于开了口。

“放他们走。”

“可——”

琳琅刚想顶嘴，小黎便拉住了她小声道：“哈婆娘，你听荆楚姐的，别闹。”

米香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却不想荆楚连一丝挽留之意都没有，为了避免某天，自己真的见到唯一的亲人死去，她抓住米沧手臂就往门外走。然而米沧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道：“你等等，我再问她一个问题。”

米沧轻轻拽开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少女。琳琅和小黎尴尬的站在两人中央不知如何是好，一向大胆的琳琅这会儿也不敢开口了。毕竟让普通人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确实有些勉强。

“我问你，灰鸽是什么？”米沧的问题出口，荆楚微愣眼神一闪，自从刚刚神秘人口中说出二字时，她便料到米沧会问，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场合。

荆楚驻足许久，缓缓道：“我没义务回答你。”

是的，她什么都不肯说。她让米沧参与了一场险些丧命的棋局，而如今的种种让她如鲠在喉无法脱出。

这是她和另一个人的承诺，也是……为了不让某一天，不死人见证活人消逝的亡魂。

米沧干笑一声，一反常态冷静道：“你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压得你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句话脱出口的时候，荆楚那刻早已腐烂的心脏忽然沉了一下，好似重新跳动般不适应。身后这个少年的话，触碰到了她早已选择忘记的一些东西。可她依旧选择了尊重时间，在他……没有想起来之前，自己绝不会说出口。

米香早已反感透了这个自认清高没人情味儿的荆楚，一把抓住米沧的手喊道：“走啦你这蠢货，你以为她会回答你吗？！你不过是她们手中的棋子罢了，那等强度的战斗，你去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米香说的没错，刚刚看到她们挥舞刀刃熟练杀戮的时候，米沧便觉得自己同他们好陌生。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相隔了个一道看不见的墙。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对尸体、鲜血、死亡的恐惧，而专注于思考这三只血蝴蝶。

或许在她们眼里，杀戮真的只是一种本能吧。

最终，直到他们彻底离开了梅宁近郊，米沧都没有听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深处像是点燃了一根火柴般炽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苏醒。

一间让他觉得舒适亲切的老院子，一对早已记不清面孔的父母，一个突然消失的老头，还有……三个杀戮成性的怪物。

想到这儿的时候，米沧突然觉得“怪物”这个词汇，似乎不太适合这三位不同时代而来的少女。可她们是“怪物”却是个确凿的事实。

“果然……怪物是不通人性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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