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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06轮舞波尔卡（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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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873年，10月7日。

奥洛娃位于南纬32度的帝都天文台上。

瓦西里·柴瑟夫端着一杯白兰地，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专心打量头顶透明天花板之外的夜空。

作为他女伴一起过来的夏瓦娜·哥拜尔已经蝴蝶一样自己转进人群取乐了，临走前也就出于同伴情谊给他整理了一下精神领域调节了一下感官强度，接着就什么都不管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也没谁会打扰瓦西里的放空时间，毕竟首都塔的告死鸟这个职位在外界传言中胜任者都是一群重度社交障碍加杀人狂，就算贵族们不会真的相信这种满天乱飞的流言，也不会跑过来和他说话。

万一是真的呢？

或者，就算不是真的，被套上一个和“告死鸟”相谈甚欢的名号也不怎么好听。

于是瓦西里·柴瑟夫在舞池边缘快把一杯白兰地抿干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还是端着一托盘酒水准备服务他的侍者。

——好无聊啊。

瓦西里在自己找到的好地方稳坐不动，在这个能扫视全场的位置慢悠悠地看了一圈。

现在还在暖场时间，来的人基本都不是在奥洛娃有什么真正地位的人。这场舞会又是为了突然出现在奥洛娃这颗行星周围的几头星鲸而决定举办的，人员也就没有那些已经开成惯例的舞会那么固定，年轻的创业者和掘金女郎也混进来了不少。

人声嘈杂，灯光晃动，说是来看星鲸所以特地选择了帝星天文台的环境，但是除了头顶那片透明天花板，和奥洛娃的其他舞会也没什么差别。

或者它们本来就不会有差别。

年轻的哨兵倦倦地打了个哈欠，转手把空杯子放到了身后侍者的托盘上。

他真正要等的人也还没有出现。

大杜鹃无声无息地脱离了瓦西里的精神领域，开始在整场舞会的上空盘旋。

收回左手的哨兵顺势把手指搭在了额头，遮住正向着精神向导的方向变化的一双眼珠。

——————

青霜号上的一群人刚刚从小型出租浮空车上下来。

男士们还好，奥黛莉娅看着自己和西茜娅裙子上的褶皱，差点儿没疯了。

拿着邀请函向各种设计师品牌借衣服的事情奥黛莉娅不是没干过，但是在安托瓦内特怎么都有姓氏撑腰的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

他们现在的情况也和过去不一样啊！

在安托瓦内特，就凭着费尔德巴赫这个姓，没人会在乎奥黛莉娅的衣品——好了是艺术家品味，穿得满身衣褶那也是艺术家家族的个性，可是在奥洛娃，谁会在乎你是不是个费尔德巴赫？

舞会这种地方就是先看衣裳再看人，除了爷爷和林娜算是能刷脸的层次，其他人不也得是先混熟了脸再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吗？像是陈霄站在那里，空口说他手里有VOS钴石的开发资料，谁会信？

总要先扯上关系，在舞会之后在音乐厅剧院见过几面，才能有之后的发展。而且陈家父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带走了……

在这种焦虑下，奥黛莉娅看见衣裙上的褶子会有过度反应也很正常。

而在她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之前，一台手持熨烫仪被递到了她眼前。

“我们先整理好衣服？”

罗莎姑娘的脸顿时红了，就算隔着涂在裸露皮肤每一寸上的粉底，也能看出下面隐约变化的底色。

词作家小姐乖乖接过了熨烫仪，把身前的褶皱和其他问题全部整理干净，然后又和西茜娅互相帮助，把背后也一起处理完毕。

三个穿着西装的人只能保持沉默，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位女士整理完毕，这才坐上为客人们准备好的代步车。

被奥黛莉娅强硬套上一身修身白西服的哨兵几乎是死鱼眼状态，陈霄和夏梵特倒像是经历多了，没有林娜这种强硬反应。

两位男士甚至能带着礼节性笑容互相讨论艺术，夏梵特还很是热情地给陈霄指点了几个安托瓦内特推出的新流行和亘古不换的永恒经典，奥黛莉娅在反复深呼吸，西茜娅倒是不再像在青霜号时那样专心风景，向导女郎毫不在意妆容地单手托腮，正注视着看起来专心研究窗外风景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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