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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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在所不辞（第2页）

“还请小宛姑娘留步，在下忽觉神清气爽，风寒尽消，愿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范淹只能认栽。

似乎有意要弄他，董小宛努了努嘴，侍女会意，从随身的乐器袋里面取出一只洞箫，送到范淹面前。俞苍海眉头大皱，洞箫这种乐器不比古琴扬琴，它是用口吹奏，也就是说范淹吹奏后，董小宛再吹奏，两人相当于变相的接吻。虽说这并非董小宛自用那只，但暧昧旖旎的味道依然浓郁。

“请君入瓮。”董小宛笑道，

俞苍海在一旁，肺都要气炸了。尼玛，好比自己辛辛苦苦迎的新娘却要和别人圆房，试问：谁能忍？谁能忍？他干咳一声，强压怒火：

“小宛姑娘，待会演奏的是‘胡笳十八拍’，萧声连绵不绝，对气息要求颇高，范兄怕是难以担当。”

听闻“胡笳十八拍”的曲名，师子野一怔。这首曲子本是琵琶曲，用琵琶弹奏已是困难至极。改编为古琴和洞箫后，其中节奏、旋律对手和腮还有气息要求更高，号称洞箫曲谱最难，特别是到了后期，要连续奏出十八个小节，故名胡笳十八拍，就算乐坊司的专职教师，不少也望而生畏。

台下诸人，通晓音乐的，也是议论纷纷。

“胡笳十八拍，小宛姑娘定没有问题，但范淹——”

“萧随琴走，琴声越快，萧声越快，俞苍海是江宁第一快手，真要全力发挥，怕董小宛也难以招架。”

“这就是古乐和新声最大区别。古乐根基扎实，新声曲调新颖，在老式曲牌上，新声始终要差上一截。”

董小宛美目盼兮，微微一笑，“俞公子说的甚是，但小宛对范公子有信心。”

被董小宛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么一看，别说俞苍海，连台下的围观众都想上台打人。

“好，好，好。”俞苍海连笑三声，“范兄，那就领教了。”

他心中的业火已经升腾三尺，此刻只想用最繁复的手法、最夸张的炫技还有最快的速度将范淹打发走。

“慢！”范淹突然道。

“此刻退出还来得及。”俞苍海冷声道。

范淹用手细细摩挲着阴阳紫竹，又轻轻的吹奏了两个音符，再用手指在萧身上弹了两下，方道：“此萧虽好，但质地太过坚硬，吹奏至后期，萧管怕是要开裂！”

“哈！”俞苍海怒极道，紫竹出自萧山，乃是质地最坚硬的竹子，加之火烤煅烧，堪比金石，别说吹裂，就算壮汉也不能掰断，范淹居然说要被吹裂。这一句话就暴露出他是外行。围观众人也是爆发出哄笑声，连董小宛都笑容发僵，她自幼授业，从未听闻谁能将萧管吹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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