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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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樱花的树枝上已经三三两两地长出了朱红色的嫩芽。我和小林坐在樱花树下的长凳上，因为日晒的缘故，感觉不锈钢的长凳有点发烫。由于经济不景气，公园里的流浪汉及其预备军好像增多了。一如既往，有两组吉他手在圆形广场弹着难听的吉他。

&ldo;真岛先生，你了解外国人的研修制度吗?&rdo;

小林如广播员般的声音很舒服地传到耳朵里。

&ldo;一点都不了解。&rdo;

&ldo;一九九一年成立了国际研修协助机构，之后，外国人可以以三年为期限在日本工作，接受技能的培训。&rdo;

他说的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研修生。

&ldo;不过，事实上，派给研修生的全都是日本人不愿从事的艰苦、肮脏、危险的工作。&rdo;

微风从我们身边吹过，吹散了与这么好的天气不协调的谈话。

&ldo;你说的是3k（※艰苦（kitsui）、肮脏（kitanai）、危险（kiken），是为3k。）工作吗?&rdo;

小林瞥了我一眼，好像微微一笑。

&ldo;虽说现在处于空前的经济大萧条时期，但即便这样，基本上也没有日本人从事这类工作。&rdo;

我把目光投向广场对面的长凳。流浪汉在悠闲地举办着象棋比赛。

&ldo;等一下，我在电视纪录片里看过很有钱的中国人。那个男的有好几辆不同颜色的劳斯莱斯，经常换着开。中国现在经济不是很繁荣吗?也没有经济泡沫吧。&rdo;

&ldo;那是沿海城市。&rdo;小林冷静地回答道。他把身子挺得很直，用流利的日语说道：&ldo;中国分为两个世界，即城市和农村。城市居民的收入是农村的几十倍，农村的年收入现在也只不过三万到四万日元。&rdo;

&ldo;这样的话，去城市工作不就好了吗?比起经济不景气的日本，好工作不是多得很吗?&rdo;

小林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第一次看见这位型男用某种形式表达自己的感情。

&ldo;在日本，无论你出生在哪个地方，都可以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有自由真好。&rdo;

&ldo;中国不一样吗?&rdo;

&ldo;有户口的问题。&rdo;

&ldo;户口，是什么?&rdo;

&ldo;户口相当于日本的居住证明书，上面标明了每个人的出生地和应该居住的地域，在此之外的地方生活和工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农村户籍的人基本上不可能获得城市户籍。真岛先生出生在富裕的日本，生活在繁华的东京，很难想像这种生活吧。在中国，农民一生都很难在城市生活。（※中国读者不难发现，这番话不完全代表实际情况。本文另有数处此类涉及中国问题的误读，属于文学性虚构，读者自能鉴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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