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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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ldo;你认识梵天的阿那律大人吗？&rdo;

侍人莫名其妙地道：&ldo;不认识，怎么了？&rdo;

&ldo;我小的时候喜欢缠着阿那律问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阿那律大人总是故作高深地告诉我：不可说。明明知道也不愿意告诉我。&rdo;

侍人笑了笑，&ldo;他真是个有趣的人。&rdo;

&ldo;你也一样。&rdo;

日子像流水一样哗哗地流。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我倚着树干小憩，芬芳的枝桠几乎将我围住。花的味道很香，那些挥之不去的味道几乎让我窒息。我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这一开一合之间，两颗金色的内丹从口中跃出。

于是，如愿和长安出生了。

内丹落地后三日，呈现出了婴孩的形状。是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子，虽然还没有睁开眼，但隐隐已经有些修罗的样子。我把孩子抱到修罗跟前，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眼皮动了动，心中欢喜。

莲神在傍晚的时候携着莲香不显山不露水地与我对话：&ldo;他就快醒了，也到了你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rdo;

&ldo;等我见他醒了，我总会跟你走的。&rdo;

&ldo;他醒了，不就知道你的去处了？&rdo;黑云压城般厚重的声音，将天边的最后一丝光彩给逼退了。

&ldo;那您的意思是？&rdo;我战战兢兢地问。

&ldo;莲池下的日子，度日如年。&rdo;尾音轻扬，带着一丝玩味。

&ldo;只要您愿意，您完全不必待在池底。&rdo;

&ldo;可我偏偏不愿意！&rdo;

&ldo;是要即刻出发吗？&rdo;

&ldo;那再好不过了。&rdo;

孩子在摇篮里面依依呀呀地流着口水，望了他们最后一眼，义无反顾地冲进暮色里。几乎是一瞬间的，我整个人都泡在了水里，下沉，下沉……

鼻尖有莲花的香气，冷冷地飘着……

☆、如愿篇

我叫做如愿，今天是我一百岁的生辰。

早上，我那位看着纤尘不染的父亲亲自下厨给我做了碗面条，当然了，长安也有一碗。不过我想，父亲最爱我了，长安的那一碗肯定是占了我的光才有的吃的。

长安吃得很香，连汤底都喝得干干净净。我鄙视地白了他一眼，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长安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塑人堂去习法术了，而我则一直待在修罗，也就是我父亲身边，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美满的日子。塑人堂，开玩笑，那种条件苛刻得堪比阿鼻地狱的地方，修罗能让我，也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去？

不过，长安这小子不厚道，去了十几二十年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还一脸沮丧地抱怨：&ldo;夫子教的东西好无聊，我学着不开心，就回来了。&rdo;

父亲象征性地问了问：&ldo;夫子就没阻拦你？&rdo;

&ldo;他倒是想拦我来着，可是他打不过我，嘿嘿……&rdo;长安笑得那个得意啊。

不过父亲没让他得意多久，就又将他赶出了帝都，发配到五月身边去了。五月啊，那五兄弟据说光是长相就能吓得去鬼门关走一遭不敢回来了。我一边为长安的不幸遭遇掬一把同情泪，一边暗自窃喜，长安，你休想来跟我抢这点宝贵的父爱！

谁知到，第八年的时候，初月大人硬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把他给送了回来，泣涕涟涟地拉着父亲哭诉：&ldo;陛下，就让小臣过几年安生日子吧！&rdo;长安在初月身后转了转拳头，初月立刻往父亲身边又靠了靠。

鉴于长安那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父亲只能勉为其难地让他和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心里不大痛快，怜悯地望着长安，道：&ldo;长安啊，父亲肯定是觉得我少了个玩伴才让你留下的。看看，没有我，你就是一无家可归的孩子，你将来可要记得好好孝敬我啊！&rdo;我的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换来他写着&ldo;竖子不可以言&rdo;的讥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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