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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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绿袖篇

我叫做绿袖，碧绿的绿，水袖的袖。其实我原来是没有名字的，直到遇见了他！

我是妖狐族首领的女儿。父亲在暮年的时候才有了我，除我之外，再无所出，故而百般疼爱，视若掌上明珠。

小时候总是问父亲：&ldo;别人都有名字，为什么我没有？&rdo;

父亲习惯性地把我高高地抱起：&ldo;这世间没有什么名字可以配得上我独一无二的女儿！&rdo;

我一百岁的那一年，父亲带着我登上高高的城楼，城下是众妖此起彼伏的欢呼，晚间的篝火映照着邪恶的，狰狞的，平淡的脸。我听到他们高声地呼喊：&ldo;恭祝少主生辰快乐。&rdo;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父亲振臂一呼，众人的声音才又止了下来。

&ldo;女儿，你相信吗，只要你说一句，那魔界至尊的位置，父亲也能为你夺得下来！&rdo;

不知天高地厚我下巴微扬，道：&ldo;我不稀罕。&rdo;

父亲慈爱地笑笑，摸着我的长发，&ldo;女儿，那你想要什么？&rdo;

&ldo;我只想要您活得长长久久的。&rdo;

父亲的眼睛湿了湿，&ldo;只可惜，我陪不了你一生。&rdo;

那时候，魔王畅琴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消失了。魔界一时群龙无首，连魔王最倚重的赤小离也对外宣称要闭关清修。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大家都为父亲马首是瞻。

我天分极高，那些被妖狐们认为遥不可及的术法，我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学会，无师也能自通。父亲很开心，他赞我：&ldo;除了赤小离，放眼整个妖狐族，没有人能敌得过我的女儿。&rdo;我听了不大痛快，问他：&ldo;父亲，那你把自己置于何地？&rdo;依然记得那日父亲眼中的荒凉：&ldo;父亲老了，没有用了……&rdo;我用手轻轻打了打他的头，道：&ldo;叫你胡说！&rdo;

在他面前，我是没大没小的女儿。

在众妖面前，我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尊荣紧次于赤小离的狐狸。

有一年春天，魔界忽然漫山遍野地开出了一种粉色的花朵，很漂亮，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也就是那一年，赤小离出了清修之地，宣布了这样一个消息：&ldo;魔王就要回来了。&rdo;

魔界沸腾了，尤其是女妖。

小时候就听女妖们私下里说过：即使是魔王跟前为奴为仆，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心中不屑，这些无聊的女妖，有这时间，不如去提高修为实在些。

父亲那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我问他缘故，父亲说：&ldo;魔王回来了，要重塑魔界。魔王觉得妖狐族在帝都盘踞，是个很大的隐患，想要让我们迁移到第一围。&rdo;

&ldo;魔界与天界宿怨颇深，战火若是再燃，天将首先攻打的不就是第一围吗？太过分了！&rdo;我气得跺脚。

&ldo;那依女儿的意思，就是不答应了？&rdo;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没多久，赤小离叩响了妖狐族的大门。看着那一身火红颜色的赤小离，我怒视道：&ldo;怎么，来当说客的吗？&rdo;

&ldo;与你何干？&rdo;他淡漠地扫了我一眼，那一眼，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劈头盖脸而来的强大气势，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谈话进行地很不愉快，没多久，小离铁青着脸出了正门。看见这个妖狐族神话般的人物露出这样的神色，我心中大快。

第二天，我左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我有种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

我去找父亲说话的途中，看到两个赤色的人影，一前一后地走着。后面那个我认识，是昨天刚来过的赤小离。前面那个，我匆匆地看了一眼，就再不敢抬头看他。

他很美，是很神圣的那种美，让人觉得看他一眼都是亵渎！

看着后面小离那副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样子，我猜到了他是谁。

&ldo;那个，那个，我能跟随您吗？&rdo;我鼓起了勇气，追到了他的身后。

&ldo;什么？&rdo;那人转过身，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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