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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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谁还能 谁还敢（第1页）

“你怎么到了塞外？”

吴来禄蹲一条小河边清洗了脸上的血迹，然后捧起清冽的河水喝了几口润了润被火烤得沙哑的嗓子。昨夜后半夜一路飞逃，幸运的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厥狼骑并没有追上来。众人不停歇的跑出去将近二百里能看见燕山才停下来休息，这里距离长城已经很近了。

吴来禄很好奇李闲为什么会出现塞北。

半路上只顾着飞奔，跑起来他的马也追不上李闲的大黑马。所以一直到确定安全停下来休息他才忍不住问。蹲河边矮树下，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衣服上抹了两把，侧头看着李闲等着答案。

李闲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听起来不会让人怀疑的真假参半的话。

“朝廷要东征高句丽，铁浮屠涿郡很难立足了。”

吴来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艳羡的看着不远处休整的血骑问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铁浮屠的人马？果然名不虚传！看看你的人，再看看我的人，人比人气死人。”

李闲笑了笑：“还是说说你吧，怎么就……”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做了我的同行？”

“哈哈！”

吴来禄笑道：“我现孙大当家的手下做事，朝廷逼着我们从军，我这个身份不敢入伍。你上次不是猜到了吗，我身份特殊，从军等于找死，当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怎么可能再去自寻死路？再说，朝廷东征，有败无胜，就算我身份清白也是断然不会去辽东送死的。官府才把通告贴出来，我就带了老娘和家人躲了起来，后来被官府的人发现被围追，是大当家的救了我。”

“孙大当家？”

李闲皱了皱眉：“摸羊公，孙安祖？”

“对啊！”

吴来禄笑了笑道：“我们大当家对铁浮屠也是仰慕已久，他说过，当世之绿林豪杰，张大当家当属翘楚啊。”

李闲撇了撇嘴：“他？烂酒鬼而已。”

吴来禄正色道：“怎么能这么说，江湖上真正能与张大当家相提并论的豪杰当真没几个。铁浮屠杀富济贫，当年燕山外跟突厥人狠狠打的那几场架咱们现说起来还仰慕的很。真要说起来，我所敬佩的豪杰也就那么三四人而已，当年逃亡时受过大英雄翟让的救济，他的豪情和仗义至今历历目。其次便是敢和突厥人真刀真枪对着干的铁浮屠，后来我才知道两年前你们霸州做的是什么事，早知道如此，当时我就该跟你们一起干的。”

“还有，就是我现的大当家孙安祖，他于我有救命之恩。”

李闲微微皱眉道：“你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过？朝廷征兵，以你的身手若是参军的话难保不会出头，立几个功劳，还顶不得你逃兵之罪？”

“逃兵？”

吴来禄冷笑：“我若真是个普通的逃兵，这些年又何须东奔西走到处躲避？”

“家父对大隋忠心耿耿，为大隋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落了个什么样的结果？家破人亡！”

他咬着牙说道：“家父被杀，若不是当年家里的老仆用自己的儿子顶替了我，若不是监斩官与家父是多年好友偷偷做了些手脚，我早就都做了刀下之鬼！即便是这样，我家上下上百口男丁除了我之外一个都没活下来！几个妹妹被发配边疆为妓，我寻找多年到现都没有找到！”

李闲沉默，没有问吴来禄到底什么身份。

但从吴来禄的话语中他能分析的出来，吴来禄出身军武世家，并且还是大隋的重臣。大业皇帝杨广登基之初杀了的军中重臣其实并不多，那几个名字曾经都是威震一方的名将。

“不怕你知道。”

吴来禄挺了挺腰身说道：“我本姓贺若，名贺若重山。家父便是为朝廷立下过无数战功的上柱国，宋国公贺若弼！”

李闲愕然，随即问道：“你说与我知道，就不怕我去报官？”

贺若重山洒脱一笑道：“我如今这身份，抓住也是杀头的死罪，孙大当家劈死那狗县令的时候，我也是帮了手的。说与不说还有什么两样？再说，你的身份比我也不光明，铁浮屠的少当家若是去报官，打死我都不信。你是马贼，我是反贼，说起来还是你我亲近些啊。”

李闲也笑了起来：“看来你很喜欢现的生活。”

贺若重山点了点头道：“起码活的自由自！”

“孙大当家高鸡泊称雄，你怎么跑到塞北来了？好端端的，没事去招惹阿史那去鹄做什么？”

李闲问道。

贺若重山道：“我们义军缺的便是马匹，我当年逃亡时候塞北也生活过几年，还算熟悉这里的情况，便自告奋勇带着百十个兄弟来贩马回去。刚巧看到阿史那去鹄这里的勾当，前阵子便带着兄弟从他手里贩了几百匹上好的战马。”

“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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