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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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她能想象他此刻说话时眼里闪着光嘴角带着笑的样子，胸口一紧。&ldo;恩。&rdo;她不敢说太多，把电话挂了吧，不要再说了。

&ldo;过年想好去哪里玩没有？回新港还是去旅游？带奶奶一起去哪里转转也好。&rdo;

她掩着嘴不敢出声，怕自己会放声大哭。

&ldo;怎么了？&rdo;他一定在皱眉，感觉到什么。

&ldo;没。&rdo;她哽咽，急忙咳嗽一下，&ldo;可能感冒了，鼻子塞住了。&rdo;

&ldo;笨蛋，我不在你自己不会照顾自己？睡觉踢被子的习惯就是不改。&rdo;

&ldo;恩。&rdo;求你挂电话吧，不要再说了。

&ldo;那好，我先挂了。早些回家。&rdo;她呼出一口长气，他却顿了顿又说：&ldo;我想你了。&rdo;

她点头把电话挂上，克制已久的泪狂泻而出。跪坐在床前地板上，牙齿狠咬着床单一角，好象它是她世界仅有的依靠。

我希望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在新港小镇上，永远和爷爷奶奶海子哥在一起，永远停留在六岁时可以骑在他肩上在镇子里招摇，看得见海子哥在前面奔跑，奶奶站在院子门口大声喊&ldo;吃饭咯&rdo;，爷爷摘下老花镜放下手上的书慢慢从花厅里走出来，白头发银光闪闪，眼里的慈爱熠熠发光……

我希望能重来一遍，那样我和他将是个陌生人，我们可能相遇在秋天的一个雨夜，我把手上的伞递过去一半遮住他，伞下掩着的是桂花香，他惊喜地打量我然后小声问我的名字；或者是在喧嚣的街头，蓦然回首，世界消失，他眼里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他，我们在那一瞬间发现了彼此的存在；也或者我们都知道地球上有个会爱自己如珍宝的人，我们一直在祈祷和对方相遇的刹那，可惜运气不好，我们一次次地擦肩，一次次地错过……

我希望我能变成蜗牛或者一只小乌龟，我有个坚硬的壳，象现在害怕的时候我能躲在里面，没有人能找到我。我可以自个疗伤，舔拭自己的伤口总是很疼，但是没人打搅，我可以一下下体会伤口在舌尖缓缓愈合的感觉。如果可以，永远不需要面对失去，面对选择。我躲在我坚硬的壳里，任晨昏颠倒，岁月浮光。

我希望……

时间不可能流转，不可能停驻，幻想也不可能实现。该失去的永远不会留下，该选择的永远阻挡在你面前等候你的抉择。

他搂着她的腰上车，她笑得极是灿烂。宝宝，这个就是你爸爸，是不是和你一样帅？他有世界上最聪明的脑子，最温柔的心。你将来一定要和他一样。

她光芒四she的笑容让他又惊又喜，&ldo;怎么了？看见我高兴成这样？&rdo;

&ldo;以为你不会来的。&rdo;他掌着方向盘的样子好帅，坚定有力的手臂好象世界都在他掌握中一般。她不舍得移开眼睛，希望宝宝能透过她看见他。看，他多帅。

&ldo;你拖拖拉拉的赖在江宁这么多天，我的事情早做完了。&rdo;他回望她，带着笑，&ldo;是不是看上学校哪根校糙了？舍不得分开？&rdo;

&ldo;恩。&rdo;她含着神秘的笑意在嘴角，装作懊恼的样子，&ldo;爱上了个小帅哥，怎么办？感觉比爱你还要多，人家说这叫一见钟情。&rdo;

他瞪她一眼，知道她在说笑，还是有些许不快。&ldo;死丫头，年前忙得没时间陪你所以你故意气我？&rdo;

&ldo;嘿嘿。&rdo;她微绽开嘴笑答，却又瞬即抹掉笑容皱眉。

&ldo;怎么了？&rdo;

胃里翻滚扭绞着，她摇手，脸扭过一边去。&ldo;没事，你车开慢点。我有些头晕。&rdo;

他把车靠边停下，&ldo;好一些没有？肯定又是没吃早餐。&rdo;

她继续摇手，过了片刻，才下定决心，对他笑了笑，&ldo;不是没吃早餐，是我有了，我们有孩子了。&rdo;

他神色复杂，乌云罩目，犹如寒潭一般黑漆难辨。

他凝视她半晌没说话，最后才扭过脸，轻点油门，重新回到快车道。她能看见他侧面抽紧的下颚，他喉结的上下移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青筋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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