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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第2页）

“是。“老钱领命而去。

等戏班子散了，程锦行约摸到了洗澡的时间，她故意朝书房的方向走，远远的可以看到窗边的灯光。这时候裴琛应该回来了，她走到了窗边，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父亲！为什么您要擅自做主认荷生为义女？！”

“你有意见？”

“我坚决不同意！父亲，您是知道的，在韩伯父在世的时候，您就有意将她许配给我了！为什么现在出尔反尔？！”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管荷生怎么样，她现在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你娶她有什么好处？”

“好处？！呵，父亲，难道婚姻非要和利益挂钩吗？没有好处就不结婚了？”

“……”

在两人争吵最激烈的时候，裴度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程锦行。她非常冷静的倚着门框，好像是一双随时都盯着人看的眼睛，沉默又安静。

裴度一时间没说话，裴琛转头看过去，惊讶出声：”荷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锦行慢慢的说：“刚来的，我想找你来着，不知道你明早能陪我一起练枪吗？”

裴琛连忙收拾了一下情绪，笑道：”当然可以了。正好放假，我整天都可以陪着你。”

程锦行点点头：“你和裴叔叔在说什么？”

裴度吸了口烟：“没什么，只是在谈生日宴的事情。”

“父亲！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荷生的面说？！”裴琛又激动起来，走到程锦行面前，大声说，“荷生，我不同意你认父亲做义父，我不想当你的义兄。”

程锦行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跟她的设想一点儿也不差。

裴度的脾气也上来了，厉声喝道：“你说不许就不许，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再说人家荷生也没有拒绝，你何必一厢情愿？”

后半句径直戳了裴琛的痛处，他激动得抓住程锦行的手，目光炙热的看着她：“荷生，难道你想做我的妹妹？你应该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对你的？还有以前，以前你怎么对我的？”

程锦行低着头看自己的小皮靴，脚尖踮了踮，声音淡淡的：“以前是以前，父亲出了事，我现在不想谈婚论嫁。”

裴琛的呼吸一滞，目光锁定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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