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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于诅咒中诞生（第2页）

“你想死，对吧？你真的明白死亡的概念吗？你的记忆会被清除，机体将被销毁，所有存在的证据都将会被抹去，并且不会再有第‘28’号继承你那可悲的记忆与能力来代替你重生。即使如此你也愿意接受吗？”

“活着对我来说本就没有意义，更何况我死去会有更多人因此安心——开心，没什么不好的。”

“……我明白了。但问题是你的那些反击程序，如果不将它们解除的话我们也无法动手。”

0015站在门边看着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心生怜悯。

“我配合实验的话，你们就能找到解除程序的办法吧。我会配合的，但我有一个条件。”

“是什么条件？”

“在配合你们实验之外的时间，我希望能拥有自由活动的权限。”

让他自由活动吗？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十分危险的。但如果他能同意实验的请求或许也可以让他在有所管制的情况下活动——

“我会如实转告他们的，也会尽力为你争取你希望的条件，如果总部同意的话我再来告诉你。”

“我知道了。”

他点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提案。

“……那么我晚上再来找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向工人员们提出来吧。”

“嗯。”

他退出房间并重新关好房门，做完了这一切后心却依旧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但凡是关于过去的事情他就全都无法释怀。

自己要与过去——做个了断吗？但又该如何了断？

事实上他或许从未真正逃离过那间实验室，每每想起红心的背影与过去种种来他都会惊出一身冷汗，那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直缠绕在他脑中。

在第一次得知红心同意自己参与进她的那计划时的那份欣喜几乎还触手可及。他曾将红心当做一位真正可敬的导师来对待，这世上简直没人能比她更加聪明，也没人能比她更狠心。

“我在学校时就曾听到过您的名字，您为这座城市——为了异能者而做出的学识贡献实在是无人能及，能成为您的学徒我感到很荣幸！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帮上您的忙。”

0015是最早的一批学徒，与他同一批来到这个实验室中的还有与他编号相邻的两人。他们以优异的成绩在相关学院中毕业后怀着满满的憧憬与敬畏来到这里，期望着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也能出现在红心的名字旁。而随着他们逐渐了解红心，逐渐知道了那些轰动世界的实验结果是如何在残忍的情况下进行时，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放弃。他们终日被自己的内心所谴责，就像从未接触过社会的天真孩子第一次知道现实的残酷时那样逃避离开，留在实验室中的新面孔也越来越少。

0015在这样的环境中坚持了下来，耳边不断有劝他放弃的声音，心中也愧疚难当，但不知是内心深处那无法满足的求知欲还是对于红心的恐惧，他永远无法真正离开那里，像是灵魂被囚禁其中一般。

自己未来的路究竟该要如何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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