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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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花非花 鱼非鱼（第2页）

石见也不搭腔，径直跳下飞艇，来到湖边一个凉亭中。

亭外又是一大片荷花，而且正值开花时节，不同品种的荷花竞相开放，翠绿的荷叶片片相连，除了一枝枝荷花从中挺立出来以外，少有能看到露出来的湖面，近处偶尔能看到一两条鱼在水中洄游，享受着夏日荷叶下的清凉。看到这些，倒是让他有种回到旧日时光的感觉。

他靠在亭柱上，微眯双眼，阵阵湖风吹来，燥热和凉爽相互夹杂着，变换着。

“没问题就是有问题”，想起季雨晴说的那句话，又想起那是又不是的秦子荷，想起现在的自己是否还是自己，石见突然感觉有些茫然，这一切是真是假，亦或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不远处的水面传来哗啦一声，石见循声望去，原来是一条鱼刚跳了起来，随即落入水中，摇摆几下钻入阴影不见了。

“我非我，花非花，鱼非鱼。”石见似有所悟。

“你刚才说什么？”身后传来季雨晴的声音。

“我说‘花非花，鱼非鱼’，意思就是……”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看似勘破万物，其实你就是对你现在的身份、状态有疑惑罢了！”

“哦，看来季组长早已把我看了个透彻了！”

“哼，要真的把你看个透彻，我就不用出这个任务了！”

“任务？”

“对，不就是任务么？快一个月了，什么也没干，尽陪着你到处旅游，你是不是觉得这任务很惬意？”

“难道不好么，多好的任务啊！”

“好个屁，一点进展没有，回去又得挨批了！”季雨晴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季组长，我一直不明白，你们的所谓任务，除了那件东西还有什么？你都说只有你们是真心想帮我，为啥又不能给我讲实话呢？”

季雨晴沉默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讲明。虽然说石见早已经猜到他们就是要找那件东西，但这家伙偏偏想不起来。而且现在看来，他是真想不起来，并不是装的。

上头没有明说要怎么操作，除了不能硬来，她也算想尽办法了。出来的时候，石见说他曾经在南滨市生活过一段时间，想故地重游一下，于是在绕了一个大圈，游玩了好些地方后才来的这里。开始她以为说不定能刺激一下石见的记忆，然后就想起来了呢，现在看来情况有点儿诡异啊！尤其是那白光！

石见见她沉默，知道她心中一定在摇摆，于是又说：“其实我很清楚我现在处于你们的绝对控制之下，而且这两个月来，你们，嗯，至少你应该很了解我了，为何还不信任我呢？难道这个任务真的非常机密？”

如果葛老说的是真的，不仅是非常机密，而且是牵扯太大，弄不好后果就很严重啊！季雨晴心里想着，仍不答话，兀自坐到一旁，望着荷花沉思起来。

今天在“见荷楼”的时候，石见的情绪产生了剧烈的波动，这是他复生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可只过了几分钟，这个家伙就恢复了平静，季雨晴还为自己一时疏忽没有及时跟上检测而懊恼。

“就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季雨晴这时才想起那个小姑娘来，她有些疑惑，“那小姑娘也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啊？”

想到这，季雨晴忍不住侧头瞟了石见一眼，见石见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季雨晴心中又想，“不过这小姑娘气质倒是非常的好，难道和他以前的某个人非常相似？”

其实季雨晴早就想过是不是要将真实的背景告知石见，希望能换来他的彻底信任，也许那样就可以获得更直接的信息，而不是通过仪器得来的一堆数据。虽然上头没有明说可不可以告知石见，但保密条例早在她脑子里扎下根了，这才让她左右为难。

一阵风吹来，季雨晴面前的荷花轻轻的晃着，阳光照在白色的花瓣上漫射出一团朦朦的光芒。她突然觉得开口的花瓣仿佛在嘲笑自己。

“花非花，鱼非鱼。”季雨晴不由得念出刚才石见说的那句话来。

对呀，这世间万物真的是自己所见的那样么，即便看不透万物的本质，但自己未尝不能跳出这表象的禁锢，活得更自在洒脱一些呢？

想到这里，季雨晴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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