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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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分别时，船长把刚从大副手里得到的电报递给了伊斯梅伊，伊斯梅伊则草率地把电报塞进了衣袋。

此时，冰山位于泰坦尼克号前方约二百五十海里处。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泰坦尼克号又接到了德国船美洲号发来的电报。&ldo;北纬四十一度二十七分，西经五十度八分有冰山。&rdo;这份电报没有被送上舰桥。

很快就到了傍晚，气温开始急剧下降，这是已经接近浮冰海域的证明。夜幕就要降临了，五点五十分，史密斯船长命令行路稍稍向南偏，以避开浮冰。

晚上七点半，美国大富豪乔治&iddot;维德纳夫妇在餐厅举办晚宴，史密斯船长是主宾，费城上流社会的代表悉数列席。从英国移民到美国、现在从事枪支生产取得成功的罗伯特&iddot;阿莱克森夫妇、他们的朋友迪维德&iddot;米拉夫妇、富翁军人巴特少校、作家杰克&iddot;沃德贝尔及其妻子都出席了晚宴。维德纳家族因制造地面有轨电车而成为远近闻名的巨富，他们二十七岁的儿子也坐在桌前。

史密斯船长身着金色丝带装饰的黑色船长服，摘下雪白的船长帽夹在肋下，一进入餐厅，身穿黑色礼服的男士们一同起立，晚会服装打扮的女士也纷纷站起来，以热烈的掌声迎接船长。洁白的桌布上摆着一个个雪亮的银质餐具，最高级的葡萄酒与香槟排列得整整齐齐。

干杯之后，维德纳夫人问船长：&ldo;在这艘世界最先进的客轮上，没有人能和船长您的地位相比肩。您坐在这里如同一座宫殿，稳重而威严。作为船长，您一定没有什么烦恼吧？&rdo;

&ldo;我和在座的各位不一样，我只是一头烦恼很多的小羊。&rdo;

&ldo;哪里哪里，如果论烦恼的数量，我们决不会输给您。我们只是很想学习您威严的风度。&rdo;

但船长此时并没有笑容。

&ldo;诸位所支配的是整个世界，而我能够支配的只不过是这艘稍稍大一点的客轮。毕竟有限，我也就熟悉这一点儿。&rdo;

&ldo;但也并不是没有烦恼吧？&rdo;富豪们的视线注视着船长。

&ldo;当然有。现在我最大的烦恼就是，当这艘客轮到达纽约之后，就没有可供我指挥乘坐的客轮了。&rdo;

夫人们笑了笑，&ldo;那么您准备做什么呢？&rdo;

&ldo;我想写一本自传或者小说。&rdo;

&ldo;那我们是竞争对手啊！&rdo;杰克&iddot;沃德贝尔乘机说道。

&ldo;那您可是一个强大的对手。&rdo;巴特少校说，&ldo;我想，可以说您非常了解这艘客轮，那么大西洋呢？您是否也了解那么广阔的范围？&rdo;

船长点点头。

&ldo;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大西洋极其宽广，这点我并不反对。但是，伦敦和费城也同样的宽广，对一位陌生的游人来讲，城市也像大海一样不可预知。但是如果在那里长久居住就不一样了，城市里的所有地方，诸位的内心里都会一清二楚。&rdo;

&ldo;原来如此，真是至理名言。那么大西洋对您来讲，就相当于我们的费城了？&rdo;

船长不再发言，只是大方地点点头。

&ldo;那么我们这些大西洋上的陌生游人就可以放心啦！&rdo;

&ldo;那么冰山呢？&rdo;杰克&iddot;沃德贝尔急忙问道。

船长沉着地回答：&ldo;就如同城市里有居民，大海里的居民就是鱼类、冰山。就像您在费城街头遇见黑人并不感到诧异一样，我看见冰山也不会惊奇。&rdo;

在史密斯船长出席晚宴的时候，无线电报务员哈罗德&iddot;布莱特将另一份冰山警告电报送到了舰桥上。这是在泰坦尼克号前方稍稍靠北航线上的加利福尼亚号发来的电报。加利福尼亚号的斯坦利&iddot;罗德船长通报说在他南边三海里处漂浮着三座大冰山。结果这个消息没能传达给史密斯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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