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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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你这人真奇怪。&rdo;

&ldo;奇，奇怪吗？我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工作很老土吗？&rdo;

&ldo;果然很怪。&rdo;健次说，&ldo;我又没说过什么老土不老土的，你怎么总是自说自话？我不是说过我对钱什么的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吗，你刚刚没听到吗？又不听人说话，还动不动就发火，你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啊！&rdo;

&ldo;那……&rdo;那么是什么，是什么？&ldo;目的是什么？&rdo;

&ldo;我‐‐都‐‐说‐‐了‐‐我只是想知道亚佐美的事情。&rdo;健次一副索然的样子，&ldo;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有没有耳朵啊？&rdo;

&ldo;这算什么！&rdo;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ldo;这种语气算什么？你小子算什么？&rdo;

&ldo;我什么也不是。&rdo;健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ldo;我是只个没地位没学历的笨蛋，这也没什么值得发火的吧？倒是你怎么回事？&rdo;

&ldo;我？&rdo;

&ldo;我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假话，没隐瞒过什么，也没打算对付你，甚至可以说我做的事是为你好。我以为帮你删除了记录你好歹能让我问几句话，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直说就是了。&rdo;健次说道，&ldo;我这个人不机灵，不懂得察言观色，有些细微的东西我理解不了，让你心情不好了吗？&rdo;

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ldo;都说了你没必要发火。你不是想隐瞒这些事吗？与亚佐美睡了那么多次，亚佐美死了，你不是觉得正好吗？我真不明白你干吗这个样子。有必要因为我知道了这件事而大发脾气吗？我说错了吗？&rdo;健次问。

&ldo;没错。&rdo;我回答道。

&ldo;短信里写满了&lso;我喜欢你、你真可爱、想和你在一起&rso;之类的甜言蜜语，像年轻人一样头靠头用手机拍照发彩信……居然说出什么&lso;她的死我很震惊&rso;这种话。如果你听了不高兴了，我道歉。&rdo;

&ldo;不……&rdo;道歉的话，也许没有必要，&ldo;你真的，不是另有目的吗？&rdo;我说。

&ldo;另有目的？什么表面一套里面一套的这么高级的东西我学不来。耍心机什么的我也玩不转，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事而已。像我这样小学生水平的人，只会直来直去的。&rdo;

&ldo;我真能相信你？&rdo;

&ldo;不知道！&rdo;健次摊开双手，&ldo;我没有什么……&rdo;

难道不是受谁的指使吗？

以我现在的地位，还不至于要让人做这种费尽心机的事情来让我难堪。我只有被人小瞧的份儿，没有人会羡慕我。倒不如说是反过来才对，那些让我这么难堪、侮辱嘲笑我的人们……

我把视线投向周围。客人很少。

邻近的隔间都是空的，只有很远的位置有两个中年女性，靠门口有三个大学生模样的人，窗外只看到一片黑暗。

大片的玻璃上，映出我的模样。

那只是个不怎么样的中年男人，而且还露出一副死人般的表情，甚至冒着冷汗‐‐真是无药可救了。

非常‐‐滑稽。

映在玻璃上的健次和直接看到的健次没什么两样。

傲慢，让人不爽，对我而言无关紧要。

‐‐不，不是无关紧要了。

这小子，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无关紧要，随便他怎样都和我没关系的男人了。

我把视线投向健次‐‐他态度傲慢地靠在椅子上，呆滞的目光盯着桌上的汽水。

&ldo;你……&rdo;

开口的瞬间，从右后方传来&ldo;咖啡要续杯吗&rdo;的刺耳声音。难喝的咖啡不是还有三分之一没喝完吗？哪里需要添啊？怎么这么不懂看时候啊！

我瞪了女服务员一眼，打量了紧靠我那张面无表情的苍白的脸旁的咖啡器具之后，结果还是说了句&ldo;那麻烦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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