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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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之歌3（第2页）

萨沙睁开眼，看见一座恢弘的古代城堡屹立在远处。这、这还没到护城河呢，怎么就要下车了？

她拨开门帘，看见玉染伸出的手臂，刚想开开心心地迎上去，就感觉到身遭有一股冷气扑来。奇拉站在车门的另一边，同样伸出手，死死盯着她的举动。

萨沙对玉染笑笑，心一横，“我自己可以。”

“嗯，好。”玉染收回手臂，淡淡地看了奇拉一眼，转过身去。

奇拉哼着小调，若无其事地站在萨沙身边。“苏希，想不到你们家以前是王族啊，不过，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拦下？”

我怎么知道，你快别和我说话了。萨沙不想回答。在两人身边这种诡秘的气氛，弄得她都快神经衰弱了。玉染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那略带责备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地打在她心头。完了完了，他心里现在会怎么想我……

“萨沙，你看，那前面是不是吵起来了？”在她身后下车的小炎问道。

确实，车队的最前方，琉昂纳斯的下属似乎和九袛罗城堡的人争执起来。

“九袛罗城的人不让我们进城。”浔很快从前方得来了消息。

“咦？不是已经写信通知他们了吗？”

“不清楚呢……”

众人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约莫半个小时，这个声势浩荡的旅行团还是被迎进了王宫，并且得到了九袛罗王的亲自接见。

九袛罗王，琉昂纳斯的儿子欧文，是一个年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有些严厉。当然，这只是他的外表。

九袛罗茜在两百多年前就死了，也就是说，九袛罗王如今已经两百多岁了，精灵的血统和颇高的魔法造诣使他的寿命远超一般人类，同时也使王国的统治非常稳固。欧文头戴黄金王冠，在王座前背手而立，脸沉得厉害，下垂的眼睑通红，好像才经历过什么刻苦铭心的痛苦似的。

萨沙本以为他是见到自己的父亲激动的，结果听旁边人说，欧文刚刚失去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嘿，欧文，我的儿子，我来看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变化很大嘛。这里很不错，看来你把王国建设得很好。””琉昂纳斯说着，自顾自地迎上前去，立即被屹立在国王两边的守卫拦住了。

“嗯。”九袛罗王清了清嗓子，“琉昂纳斯王，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先去休息吧，晚上的时候，王宫里会举行宴会，请一定准时参加。”他把“准时”一词咬得很重。琉昂纳斯怔了一下，见对方完全没有要和自己回忆往昔的父子之情的样子，只得点点头。

“好吧，欧文，你有公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时间还早，我想在王宫里四处参观一下。”

这一次，欧文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三千年前的王宫，就算再宏伟壮丽，也远没有现代的结构精巧，装饰精致。因为要兼顾到防御效果，城堡的窗户做的很小，因此堡内大部分的区域光线都很昏暗，阴暗的角落里散发着难闻的霉味。琉昂纳斯并不在意这些，而是饶有兴致地四处参观着。受任务所限，萨沙虽然没什么兴趣，也只好在五十米的范围内远远地跟着他。对参观王宫有兴趣的人团里倒是有不少，王室的管家见状，特地安排了女官充当向导。

琉昂纳斯先是参观了谒见厅里的油画。除去最显眼处挂着的那几幅冠冕堂皇的外交图和风景画，剩下的一些则与国王的家族有关。比如九袛罗家的历代祖先、现任国王小时候的样子、以及国王与家人在一起。从女官的话中可知，欧文国王八岁的时候便继承了王位，那时候的国家还满目疮痍，他的童年是在人民的抱怨和大臣的专权中度过的。后来，无论是夺权、外交和执政，他的艰辛远远不是画上能反应出来的。

琉昂纳斯不住点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突然在一幅画前停下，指着前两幅道：“这是谁？为什么关于她的画像悬挂了三幅之多？”

女官愣了一下，捂着嘴像是在偷笑，“不，这并不是一个人，而是陛下的三位先王后。”

三位？围观的人都凑上去。抛开衣服和饰品，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明明是三位长相完全不同的女子。萨沙斜了琉昂纳斯一眼：这、这是个什么眼神。人类的长相就这么难以分辨吗？

琉昂纳斯惊讶道：“三位？你们国家可以娶三个？？”

“不，”女官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回答引起了误解，立即强调道，“陛下是在先王后去世后，另娶的新后，我们的国家是一夫一妻制。”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很理解了。欧文活了两百多岁，他的妻子却只是普通人，寿命不足百年。因此，前后有三名王后曾坐在后座上。想着，幼年丧母，年纪轻轻便治理一个战后的国家，后来又送走三位妻子，可能还有不少子孙，这位国王一定经历了太多人生起伏。

但是琉昂纳斯的关注点显然并不在这里。

“你们的国家在配偶去世后还能再娶？”

女官愣了一下，点点头。“为什么不能？”

……

油画的参观很快结束了。琉昂纳斯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半晌才开口道：“那个、为什么没有小茜的画像。”

“我的妻子，欧文的母亲，为什么没有她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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