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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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因为菜刀是做菜用的，所以没用。因为我想砍了死人的头之后，怎么洗，脏污也洗不掉的。不能丈夫吃用那个做出来的菜，我自己也不想吃，所以……&rdo;

&ldo;原来如此。那么是怎么砍的呢？&rdo;

&ldo;把尸体拖到庭院，非常地重。在庭石上很辛苦地切，切的时候很热切，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绕到后面，把头丢到海里。因为身体太重了，没办法搬到那里，只好丢到井底。庭院有个从搬过来前就干涸了的古井。&rdo;

恐惧从朱美的表情中抽离。

井也是什么隐喻吗？

故事编得很好。

&ldo;然后你怎么了呢？&rdo;

&ldo;已经结束了的心情。持续耳鸣和晕眩，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了，说不定是因为血腥味而醉了。到处都擦到皮都掉了，身体沾满了血，没办法就烧水洗澡。&rdo;

&ldo;原来如此。然后呢？&rdo;

&ldo;浸在浴缸里，慢慢地稳定了。然后，又……&rdo;

&ldo;又？&rdo;

&ldo;又是海涛声轰轰作响。&rdo;

&ldo;海涛声吗？&rdo;

&ldo;听着那个的同时，又浮现没见过的风景。我觉得很受不了，慌慌张张换了衣服进被窝里去。&rdo;

降旗陷入沉思。

在现实中杀了人，砍断遗体，做了这种行为的人，之后该有什么态度，降旗不知道，也没想过。所以朱美的告白与一般杀人犯有多少程度的相似，或乖离，降旗也不知道。但是对降旗而言，那种事情无所谓。对降旗而言，朱美的告白只是叫做朱美的女人的心纠葛下的产物。那就分析、解释、摸索意义，然后找出原因。

白丘看着降旗，仿佛看着令人讨厌的东西。

&ldo;但是……&rdo;降旗恶作剧似地问。&ldo;所谓死灵，砍掉首级就会死吗？&rdo;

朱美抬起垂下的眼睛，恨恨地瞪着降旗。

降旗从正面盯着那双眸。

&ldo;死人砍下了头也不会死吧，因为本来就死了。对啊。所以，那死人，你的前夫，又来了，对吧。&rdo;

&ldo;降旗！&rdo;白丘再度责骂。&ldo;怎么这样，说得像是苛责这位女士……&rdo;

&ldo;来了。&rdo;朱美打断了白丘。

&ldo;申义又来了。&rdo;

&ldo;怎么会……&rdo;白丘用手遮住嘴巴和胡子，说不出话。

他偷偷地在口中念着对主的祈祷文吧，从他下鄂的动作很容易就可察觉。不想被听到，所以才遮住嘴。降旗这么认为。

&ldo;又杀掉了吧。&rdo;

&ldo;杀……杀掉了。&rdo;

&ldo;又砍下头了吧。&rdo;

&ldo;又砍下头了。&rdo;

&ldo;又同样用柴刀。&rdo;

&ldo;用柴刀和锯子。&rdo;

&ldo;等一下！这……这种事，太脱离常轨了。不该在这种地方说。&rdo;

白丘用严厉的口吻制止问答。降旗这半年来，从来没有在知性的兴奋之外，见过激昂的牧师。朱美好像觉得受到责骂，又低下头，开始嗓泣。

&ldo;啊，不，对不起。没有要责骂你的意思……降旗，你那种诱导式问法……&rdo;

&ldo;没办法啊，亮。对这个人而言，那是现实。绕来转去地问也是一样的。再加上，你不是要拯救人类吗？这样的话，不论体验了多么超越常轨的事，即使是罪犯，也应该伸出援手不是吗？因为这个人求助你。&rdo;

&ldo;那……当然如此。但是……&rdo;

&ldo;或者是，你对于这个人所说的内容，有什么个人的理由拒绝聆听吗？&rdo;

白丘沉默了。

降旗的视线回到朱美身上，朱美停止啜泣，失了神似的盯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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