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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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正厅里头人声嘈杂，片言片语的飘进孙润耳朵好做消遣。

&ldo;你瞧瞧多般配！真是郎才女貌！&rdo;

脸还没见着就女貌，貌个鬼！

&ldo;看身量，是个益子益孙的形容……&rdo;

&ldo;方才下轿的时候看脚仿佛有些大……裙子遮了，看不分明……&rdo;

掌上红烛，时辰已到。司礼的一嗓子喊，新人拜堂。一天地二高堂，轮到对拜，孙润盖头底下只见新郎倌的腿一阵颤抖，刘公子双眼一闭，向后便倒。刘老爷预先备下的人乖觉，一个箭步冲上来，半路扶住刘公子，媒婆丫鬟扶住孙润，送入内房。

这里转进内厢房那里刘玄就派人去喊刘珍，刘夫人急得抹泪：&ldo;原指望好生过了这一关的。这可怎生好？&rdo;太夫人一面指挥着丫鬟熬药一面道：&ldo;先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再说。&rdo;

孙润坐在桌旁，心中三分忐忑七分忧心。忐忑的是等下不要穿帮，忧心的是床上的刘璞。

一时药端上来，刘公子灌了两匙下去。太夫人亲自把着孙儿的手，一秤杆子，挑开了盖头。

孙润的心忍不住多跳了几下，满屋子的人连太夫人眼顿时直了。床上的新郎倌眼皮动一动，慢慢睁开一条线。忽然哇的一声，口中的药全喷出来，抖心炙肺地大咳起来。

这下连太夫人也着了忙。&ldo;先把新娘子扶到预备下的新房里去。快把珍儿给我叫来！&rdo;

孙润心中也自担忧，往刘璞那里看了两眼，却不敢多呆。任丫头搀去新房。太夫人同刘玄夫妇在厢房外头等着刘珍看诊。

约莫两三个时辰刘珍推门出来。却是满脸堆笑：&ldo;恭喜老祖宗，恭喜叔父婶娘。这个喜冲的好！冲的妙！&rdo;

太夫人跟刘玄夫妇一颗心正在半空忽悠，忽然得了这一句，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还是刘玄先回过神：&ldo;明明刚才还病的厉害，怎的又这样说？&rdo;

只听刘珍笑道：&ldo;璞弟被这冲天的喜气一冲，六腑的寒热之气中和，方才又咳了一阵，将老病根全吐出来了。&rdo;刘夫人就喊了一声菩萨保佑。太夫人犹自不能相信：&ldo;当真就没事儿了？&rdo;

&ldo;一碗人参鸡汤喝下去一补，小睡片刻，今晚洞房都没关系。&rdo;太夫人老泪纵横：&ldo;我早说喜是冲对了。&rdo;刘珍赔笑：&ldo;都是平日里老祖宗跟叔叔婶婶积的德报。&rdo;

刘玄听说儿子没事，心中暗向苍天感恩。平时常做无神之谈的刘珍，居然满嘴因果报应仿佛神汉的蹊跷，刘玄也没留意。

刘璞一碗热汤喝下去，果然如刘珍所言，奇迹的从床上爬起来。刘夫人看见儿子大安，只是念佛。太夫人欣喜了一阵子，忽然念头一转想起一事，背地里拉了刘珍问：&ldo;璞儿今天晚上……真的没事？&rdo;刘珍笑道：&ldo;老祖宗放心。出了干系，只在孙儿身上。&rdo;太夫人得了定心丸，回身喊丫头：&ldo;去瞧瞧新娘子干什么呢。就说我说的，刚才璞儿发病吓着她了。现下已经没事了，天色也不早，让她安心睡下罢。&rdo;

丫头应了，一时回来回说：&ldo;新娘子已经睡下了，她家养娘让我来回老太太，劳烦挂念。&rdo;

太夫人又问：&ldo;新房里头，谁服侍着呢？&rdo;丫头回道：&ldo;新娘子说嫌人多了吵的慌。把房里派的人都赶到外头来了，屋里头只有她自家带来的两个养娘吴嫂跟张妈妈。&rdo;

太夫人沉吟片刻挥手让丫头下去，自去房里找孙子。

刘璞正在喝茶，虽瞧着有些虚弱精神却不错。太夫人先绕圈子：&ldo;病刚有些好，怎么也不去床上躺着？&rdo;

刘璞道：&ldo;前几天吓着老祖宗了，睡的忒多了，正要下来活动活动。&rdo;

太夫人渐渐的绕上正路：&ldo;新娘子你刚才一折腾不知道看清了没有。孙家的珠姨果然标致，我揣度她的形容，细致里头倒有些英气在里头，看模样不像她娘那样刁钻。&rdo;

刘璞喝着茶只恭敬地笑。

&ldo;璞儿，依奶奶的意思，不如………………………………………………………………………&rdo;

&ldo;孙儿觉得，使不得。&rdo;

&ldo;怎么使不得，碗里锅里横竖都是你的。&rdo;

&ldo;只是…………&rdo;

&ldo;听奶奶的，又什么好只是…………………………………………………………………………………………&rdo;

&ldo;孙儿是怕，万一孙儿不稳便，日后有什么麻烦惹出什么干系闯出什么祸事来。别的尚且不说，爹娘那里都不好交代。&rdo;

&ldo;奶奶让你做的，奶奶给你撑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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