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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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半年来的营养和卫生，洗尽了李花的憔悴和沧桑，在石油天然气蓝色火光的映照下，竟然显出几分秀丽。这个影像，抵达处于性饥渴状态的马飞眼中，更是以几何级数被放大。

李花显然也读懂了马飞的目光语言，她慢慢地走过来，给已经昏睡过去的杨六盖被子。

马飞趁机抓住了她的手。

李花自然不会反对，更没有反对这只手进一步的探索。

这显然不是一见钟情式的情感爱恋，而是形体分析和经济分析的结果：杨六瘦小、枯干；马飞高大、魁梧；杨六&ldo;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rdo;，马飞却能说会道……所有这一切，都昭示眼前这个男人能给她带来更好的生活。诚然，杨六待她不薄，但她认为自己也做了&ldo;应做的一切&rdo;。而且，她渴望着一种&ldo;更高级&rdo;的生活。

她的目光因此顾盼生辉，如同一条春天里活泼的小溪。

邢天雷厉风行，在全局的范围内开展了&ldo;招聘&rdo;工作。来报名的人，出乎意料的多。笔试过后，面试将举行之前，&ldo;条子&rdo;和电话，铺天盖地。

&ldo;你可怎么办啊？&rdo;筹备小组成员华天雪发愁地对邢天说。除去李汉魂外，几乎所有的局领导都写过条子。更高级的干部，也不乏其人。

&ldo;对付条子有两种办法，&rdo;邢天伸出了一个手指头，&ldo;第一，比条子。谁的条子硬，就录用谁。第二，根据个人的实际能力。本人就准备采用第二种。您说呢？&rdo;他问秦川。

&ldo;我说？还是您说吧。权柄在您手里。&rdo;秦川没好气地说。他是被&ldo;硬&rdo;调入这个小组的，虽然牢骚满腹，但组织命令还是得服从的。

&ldo;那就谁的面子也不看，光看水平。&rdo;邢天指点着面前的一堆&ldo;条子&rdo;，&ldo;请小华把这些存档。咱们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rdo;

&ldo;也不能拿着令箭当鸡毛！&rdo;秦川估计用不了多久，邢天的&ldo;外松内紧&rdo;的&ldo;专家组&rdo;，不是无疾而终，就是形同虚设。

&ldo;考试的项目，我已经分发给诸位。请大家认真准备。散会。&rdo;邢天宣布。

每当杨六去上班，马飞就迫不及待地对李花实施&ldo;性征服&rdo;。他认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彻底的征服，不过如此。然后鼓动自己的如簧巧舌，调动见过的、听来的一切美好事物，给李花编织灿烂前景。

李花全身心地投入性爱之乐中。对于马飞所说，她表面上唯唯诺诺，内心却将信将疑。但跟马飞走，她已经确定。其实所有的人都靠不住，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外面的世界，无疑是男人的世界，而要&ldo;捞&rdo;这个世界，自己拥有最锋利的武器：性别。

当然，两个人不会悄悄地&ldo;私奔&rdo;，而是要在杨六身上发掘出&ldo;第一桶金&rdo;。

马飞推算杨六定有一笔积蓄。这一点被李花证实。并且说明是一张交通银行的太平洋卡。窃取这张卡并不难，关键是密码。

马飞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李花，&ldo;你是女人，你知道怎么让男人说出心里话。&rdo;

李花慨然承诺，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马飞得走。

&ldo;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客人和鱼一样，过了三天就发臭！&rdo;李花说，&ldo;再说你在这里，我和他连亲热都不行，怎么往出挖啊？&rdo;

马飞想想也是，便给了李花一个星期的期限，然后与下班归来的杨六大喝一场，就告辞而去。

从体力到智力到反应速度，整个遴选的过程严格到一丝不苟的地步。

有一位老上级的女儿小许，想调到局里来，托了秦川。他虽然感觉到这不是一件容易事，但还是答应下来了。他当然不会直接对邢天说，那样做，面子上就下不来。而是在轮到小许面试的时候，特地把自己安排成&ldo;考官&rdo;。可谁知道，邢天一如既往地要求抽签决定。

&ldo;我看就这样吧！&rdo;秦川不得已使用很肯定的语气请求。

邢天却一口回绝：&ldo;程序不公正，一切不公正。&rdo;说罢，晃动只有五名评委的盒子，随后请秦川先抽签。

秦川自然不买这个账，&ldo;你们先抽吧，剩下的是我的。&rdo;这时，他还心存侥幸。每个评委，能够分到十多位&ldo;举子&rdo;，小许就在其中，也未可知。谁知偏偏天不作美，小许落到了邢天手中。这不由他不怒火上升，&ldo;我在北城分局的时候，赶上分房子。局长实在不会分了，就用了抓阄。&rdo;他对华天雪说。

邢天自然知道秦川这是在指桑骂槐。潜台词实际上是：最没本事的官，才抓阄。他笑笑，&ldo;只要事先宣布，大家同意，无所谓会分与不会分。&rdo;

华天雪也跟着补充，&ldo;就是。愿赌服输！&rdo;

&ldo;你个小丫头，见过赌博吗？&rdo;秦川拿滴水不漏的邢天没有办法，只好拿华天雪开刀。

&ldo;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我知道怎么杀人！&rdo;华天雪笑着说。

连载4）这个比喻很符合华天雪的法医身份，秦川无可奈何。

小许很符合规律地被淘汰了。原因很简单：口齿不清楚。谈判、谈判，关键就是个&ldo;谈&rdo;。谈得不清，自然只有&ldo;免谈&rdo;了。或许是李花没有马飞预计的那么狡猾，或许是杨六要比他想象的更狡猾，反正十多天过去了，太平洋卡的密码还在杨六一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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