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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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许是三年不见，有些陌生，赵顺儿看到韩嫣的时候呆了一下，直到韩嫣发问才回过神来：&ldo;韩公子，奴才能您道喜了，陛下宣您，先接旨吧。&rdo;赵顺儿笑得挺亲切。

看着赵顺儿的脸色不似作伪，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韩嫣便依着规矩行礼领命。旨意里也没有明说是为什么事，只是宣韩嫣进宫备咨询。

官样文章做完，韩嫣便对韩禄说：&ldo;禄叔，取二十金来，十金送赵大人，十金请诸位宫使喝酒。&rdo;庄子上出产颇丰，韩嫣最近看手头余钱挺多，便拿出一些来在长安盘了两处铺面出租，收入还不错，况且是对着宣旨的人，出手也就大方。

&ldo;韩公子何必如此客气呢？都是熟人了。&rdo;赵顺儿毕竟年轻，眼都笑眯了。

&ldo;赵大人哪里话？韩嫣居丧之家，赵大人能来，已是给我面子了，韩嫣岂能小气？请。&rdo;

&ldo;那奴才就谢谢公子了。&rdo;笑眯眯地接过，冲着随从摇了摇手里的金子，&ldo;韩公子请大家伙儿喝酒呢，哥儿几个，还不谢过了？&rdo;

随从们一连声的道谢。

&ldo;韩公子，皇上和诸位大人还在立等着呢，您看，您是不是换身儿衣裳，咱们这就动身？&rdo;

&ldo;陛下有命，自当速行，只是，大人可知为了何事？&rdo;

赵顺儿也痛快：&ldo;公子放心，是好事儿，奴才还跟您道喜的来着。是陛下听底下的人说了公子在庄子上立的筒车是件极好的东西，召您去问呢。&rdo;

这倒也是，造的时候只想着可以省人力，又叮嘱了庄子上的人不许传出去，没想到这么个大家伙竖起来，想让人不注意都难。&ldo;既然如此，劳大人稍等片刻，容我带样东西。&rdo;幸亏画了筒车的构造图，想了想，把曲辕犁构造图也带上了，连同豆油和豆腐的方子。再打量下自己，孝服、木屐、头发也没束起来、打着祭拜先人当整洁恭敬的旗号也能按时洗头洗澡没异味。再想了一想，景帝好像快挂了，一身守孝的打扮进去不是好兆头，便挑了件素色没花纹的衣服换了，把头发略挽了一下，不至于披头散发。唔，形象还行，嘱咐家里人安心呆着，出发。前脚韩嫣进宫，后脚韩宅大门打开，韩延寿一路飞奔到弓高侯府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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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阔别三年的未央宫，韩嫣抬起头，看着巍峨的宫阙，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低下头，开始调整状态，在心里哀叹自己的颈椎。

进入宫门，来到宣室，却发现里面除了景帝，还有一堆的人。已经十五岁的韩嫣到了长身体的时候，已经很有些高度了，不像初入未央时只能看人家衣服下摆的窘况。初进门，略瞄了一眼，便见有几个熟人：穿着太子服饰的自然是刘彻，哪怕已经三年不见，到现在能穿这身衣服的还是只有他一个；窦婴在刘荣被废后没多久又乖乖上朝了，此时也在；卫绾是去年刚升的丞相，也在座；另有几位眼生的，韩嫣确定自己没见过。

一眼扫过，赶紧回复低头慢趋的姿态，近前，拜倒：&ldo;臣韩嫣拜见陛下。&rdo;

&ldo;赵顺儿说你现在还在守孝？&rdo;景帝没有叫起，只是不咸不淡地问话。

&ldo;是。&rdo;

&ldo;朕记得你是中元五年十月回家守丧的，如今已经是后元二年三月了，你怎么还带着孝啊？&rdo;依旧是听不出情绪，不过韩嫣知道，这算是不高兴了。

&ldo;回陛下，臣中元五年连丧三位至亲，按礼，父丧斩衰三年，祖父母非嫡长孙，齐衰一年，合当五年。臣不愿因丧期近而合孝期，欺瞒先人，侯府太夫人、兄长、母亲和弟弟都是如此。&rdo;窦婴、卫绾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ldo;唔。起来吧。&rdo;还是平平的调子，已经听出了缓和。

&ldo;喏。&rdo;爬起来，仍是低着头，对着刘彻、窦婴、卫绾再各施一礼，站好。虽是居于一庄高位，颇练了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那点儿修为，对于宫里的人精，还是不够看的，低下脑袋不让人看见表情才是最好的选择。

&ldo;知道今天为什么召你过来吗？&rdo;

&ldo;臣听赵大人说了，是因为筒车的事儿。&rdo;

&ldo;筒车是你自己想出来的？&rdo;

不是，是我照着高中课本琢磨的。&ldo;雕虫小技，不敢有污圣听。&rdo;略略低下头。

&ldo;雕虫小技，雕虫小技，有人可不这么看呐。主爵都尉，是吗？&rdo;

&ldo;此物可不须人力即可灌溉良田，极善。&rdo;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主爵都尉，治右内史地，也就是京城右边的地界，韩嫣的庄园正在他的辖区内。估计就是此君把韩嫣给供出来的。

&ldo;韩嫣呐，主爵都尉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哦。&rdo;景帝的话语里带着调侃。

&ldo;都尉之言，说的是筒车可省人力，有益于民，所以极好。臣说的是，此物构造简单，称不上复杂。两者并不矛盾。&rdo;从袖中掏出之前准备好的绢布，双手捧起，&ldo;陛下看这图就什么都明白了。&rdo;

&ldo;哦？呈上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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