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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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昨晚又遇到了蒋勤，她还是那副蛮横的样子，不认输不讲理，认准了死也要抢到手。李嘉然感觉很疲倦，他不想应付蒋勤，不想管这些天里凭空生出的许多枝节，不想去深想这些枝节背后是谁在作祟，更不想‐‐回家后看到叶灵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烟头积了长长一截烟灰，很快烧到指头。他也没管，最后这截烟灰被风倏地吹散，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时看到叶灵的身影。

她在狭窄的厨房里忙碌着，细白的腿露出半截，脚下是新买的黑色凉拖。厨房的玻璃门关紧了，炒菜的热气和油烟封闭在里面，她额头渗出汗，手上切菜的动作没停。

李嘉然看着她，静静地看着。

他走过去，将玻璃门拉开，热气扑面而来。

叶灵愣了愣，&ldo;怎么了？&rdo;一滴汗顺着她额头滑下，她的眼睛潮湿黑亮，在黄昏的光线里朦胧而美丽。

&ldo;把门打开吧，里面太热。&rdo;

李嘉然的手拂去那滴汗珠，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眼角，那是还湿润着。

&ldo;嗯。&rdo;

叶灵低头将切好的土豆倒进锅里，右手拿着锅铲搅动，有些不自然﹕&ldo;你去歇着吧，马上就好。&rdo;

&ldo;我不累。&rdo;

李嘉然看着她。

&ldo;这里没什么要你做的。&rdo;叶灵手里动作没停。

&ldo;我就看着你。&rdo;他说。

说完想起什么，李嘉然转身去了房间，十几秒后，他拎着一架风扇出来。将风扇插好电，他还试了试风，调到适宜的档，转身问叶灵﹕&ldo;还热吗？&rdo;

叶灵摇头。

锅里的土豆牛肉冒着泡，被锅盖盖上，咕噜咕噜地响着。风扇在他们身后转动，一阵阵风在他们之间流动。两人都没有说话。

叶灵装作专注地盯着锅。

李嘉然还是站那儿看她。

她脑子里转着蒋勤的照片，赤裸的身体，凌乱的衣物，暧昧的房间，还有照片下方他清晰的冒着胡茬的脸。

叶灵手指死死抠住流理台，她感觉喘不过气，她很想逃。

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在白色地砖上洇开一片湿迹。

她没有声音地哭。

李嘉然眼神一暗，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在怀里。他声音很轻，贴在叶灵耳边﹕&ldo;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我不想看见你哭。叶灵，告诉我好吗，不要闷着，告诉我。&rdo;

一丝呜咽涌出她的喉咙。

叶灵伏在李嘉然的胸膛上，心里泛着一阵接一阵的钝痛，眼泪更加汹涌。

她觉得自己应该恨他，应该质问他、打他，但她做不到。

她只能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找回他。

李嘉然关掉灶火，直视着叶灵，声音更沉更涩﹕&ldo;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rdo;

&ldo;是因为我吗。&rdo;他停顿几秒，&ldo;对不起，叶灵，对不起。&rdo;

他细细亲吻着她的耳朵，还有她湿润的眼角。

叶灵忽然抬起头看他，眼睛里蓄着泪，还藏着别的东西，她问﹕&ldo;你后悔吗？&rdo;

&ldo;什么？&rdo;

她直盯着李嘉然的眼睛，一字一顿﹕&ldo;我不想你后悔，李嘉然。&rdo;

他眉头紧皱，&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知道你不止我这一个选择。我很普通，很胆小，很自私，我想拥有你然后永远都没有顾虑。可是，可是我发现我越来越担心很多事……&rdo;她哽住了，那几张模糊的角度奇异的照片在脑子里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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