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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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不，你别上去了，&rdo;她站在旅馆门口说。她刚才按过一下门铃，于是门开了。

&ldo;真的?&rdo;

&ldo;对。请回吧。&rdo;

&ldo;再见，勃莱特，&rdo;我说。&ldo;你的心情不好，我感到很不安。&rdo;

&ldo;再见，杰克。再见，亲爱的。我不要再和你相会了。&rdo;我们站在门边亲吻着。她把我推开。我们再一次亲吻。&ldo;唉，别这样!&rdo;勃莱特说。

她赶紧转过身去，走进旅馆。司机把我送到我的住处。我给他二十法郎，他伸手碰了下帽沿，说了声&ldo;再见，先生&rdo;，就开车走了。我按按门铃。门开了，我上楼睡下。

第八章

等到勃莱特从圣塞瓦斯蒂安回来了，我才和她再次见面。她从那儿寄来过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印有康查海湾的风景照，并写着：&ldo;亲爱的。非常宁静，有益身心。向诸位问好。勃莱特。&rdo;我这一阵也没有再见到过罗伯特&iddot;科恩。听说弗朗西丝已去英国，我收到科恩一封短简，说要到乡下去住两周，具体去向尚未决定，不过他要我遵守去年冬天我们谈过的计划：到西班牙去作一次钓鱼旅行。他写道，我可以随时通过他的银行经纪人和他取得联系。

勃莱特走了，我不再被科恩的烦恼所打扰，我不用去打网球，感到很惬意。因为我有很多工作要干。我常去赛马场，和朋友一起吃饭。六月末我要和比尔&iddot;戈顿到西班牙去，因此我经常在写字间加班，好提前赶出一些东西，到时候移交给秘书。比尔&iddot;戈顿到了巴黎，在我的住处待了两天就到维也纳去了。他兴高采烈地称赞美国好极了。纽约好得不得了。那里的戏剧季节规模宏大，还出现了一大批出色的青年轻量级拳击手。其中每个人都大有成长起来、增强体重并击败登普西的希望。比尔兴致勃勃。他新近出版的一本书给他挣到了一大笔钱，而且还会挣得更多。他在巴黎这两天我们过得很愉快，接着他就到维也纳去了。他将于三周后回来，那时我们将动身到西班牙去钓鱼，然后去潘普洛纳过节。他来信说维也纳很迷人。后来在布达佩斯寄来一张明信片上写着：&ldo;杰克，布达佩斯迷人极了。&rdo;最后我收到一封电报：&ldo;周一归。&rdo;

星期一晚上，他来到我的寓所。我听到他坐的出租汽车停下的声音，就走到窗前喊他;他挥挥手，拎着几只旅行袋走上楼来。我在楼梯上迎接他，接过一只旅行袋。&ldo;啊，&rdo;我说，&ldo;听说你这次旅行挺称心。&rdo;&ldo;好极了，&rdo;他说。&ldo;布达佩斯绝顶地好。&rdo;&ldo;维也纳呢?&rdo;&ldo;不怎么样，杰克。不怎么样。比过去似乎好一点。&rdo;&ldo;什么意思?&rdo;我在拿酒杯和一个苏打水瓶。&ldo;我醉过，杰克。我喝醉过。&rdo;&ldo;真想不到。还是来一杯吧。&rdo;比尔擦擦他的前额。&ldo;真是怪事，&rdo;他说。&ldo;不知怎的就醉了。突然醉了。&rdo;

&ldo;时间长吗?&rdo;

&ldo;四天，杰克。拖了正好四天。&rdo;

&ldo;你都到了哪些地方?&rdo;

&ldo;不记得了。给你寄过一张明信片。这件事我完全记得。&rdo;&ldo;另外还干什么啦?&rdo;&ldo;说不准了。可能……&rdo;&ldo;说下去。给我说说。&rdo;&ldo;记不得了。我能记多少就给你讲多少吧。&rdo;&ldo;说下去。喝完这一杯，再想想。&rdo;&ldo;可能会想起一点儿，&rdo;比尔说。&ldo;想起一次拳击赛。维也纳的一次大型拳击赛。有个黑人参加。这黑人我记得很清楚。&rdo;

&ldo;说下去。&rdo;

&ldo;一位出众的黑人。长得很象&lso;老虎&rso;弗劳尔斯，不过有他四个那么大。突然，观众纷纷扔起东西来。我可没有。黑人刚把当地的一个小伙击倒在地。黑人举起他一只带手套的手。想发表演说啦。他神态落落大方。他刚要开口，那位当地的白种小伙向他一拳打去。他随即一拳把白种小伙击昏了。这时观众开始抛掷坐椅。黑人搭我们的车回家。连衣服也没法拿到。穿着我的外衣。现在全部过程我都想起来了。这一夜真热闹。&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借给黑人几件衣服，和他一起奔走，想法要拿到那笔钱。但是人家说场子给砸了，黑人倒欠他们钱。不知道是谁当的翻译?是我吗?&rdo;

&ldo;大概不是你。&rdo;

&ldo;你说得对。确实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我们好象管他叫当地的哈佛大学毕业生。想起他来了。正在学音乐。&rdo;

&ldo;结果怎么样?&rdo;

&ldo;不大妙，杰克。世上处处不讲理。拳赛主持人坚持说黑人答应过让当地白种小伙赢的。说黑人违反了合同。不能在维也纳击倒维也纳的拳击手。&lso;天啊，戈顿先生，&rso;黑人说，&lso;我整整四十分钟在场子里没干别的，只是想方设法让着他。这白种小伙准是向我挥拳的时候伤了他自己。我真的一直没出手打他。&rso;&rdo;

&ldo;你要到钱了?&rdo;

&ldo;没捞着，杰克。只把黑人的衣服弄回来了。他的表也让人拿走了。这黑人真了不起。到维也纳去一趟是个莫大的错误。这地方不怎么好，杰克。不怎么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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