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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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那批上门的黑衣人并非善类，为什么他们会来找你？官兵又为什么会突然围剿山庄？&rdo;她摇着林老爷的肩。&ldo;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rdo;事出必有因，林岚芷凭着几分直觉激动的追问。

&ldo;啪！&rdo;林老爷像被踢到痛处，反射的一掌重重地朝她脸上挥去。&ldo;你说的什么话？是有人陷害我们林家，听到没有？不关我的事，是有人陷害！&rdo;他抖着拳，双目充满血丝的向林岚芷咆哮。

吼声在林间回响，林岚芷震惊地抚着烧红的面颊，不敢置信的望着暴怒的爹亲。

从她有记忆开始，最呵疼她的爹爹何曾出手打过她？可是现在却……

渐渐深沉的夜色，掩不住父女两人起伏不定的微浅喘息。

林岚芷沉默地站着，被灰泥掩住的娇俏脸庞变得死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只剩一双水晶似的大眼渐渐泛红，两扇长睫毛眨呀眨的，努力的想将急涌上来的泪水，眨回肚里去。

&ldo;听到了，爹。&rdo;她强咽下喉中的硬块，不让眼中的水珠落下。

林老爷的情绪突然委顿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极端消沉。&ldo;芷儿……爹……爹失控了，我……不该出手打你。&rdo;他懊恼的垂下肩膀，收回僵在半空的手。

&ldo;爹……女儿也错了，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么指责你。&rdo;林岚芷咬住下唇，双眸注视地面。

林老爷难过的摇摇头，一屁股坐倒在泥土地上，转眼间仿佛老了好几岁。&ldo;祖宅在我手中毁了，叫我怎么去面对林家的列祖列宗？&rdo;林老爷此时再也忍不住，老泪滴垂满面，沙哑无力的呜呜哭了出来。

林岚芷偎靠着林老爷跪坐下来，扶住他恍若风中残烛的身子。&ldo;爹……爹……&rdo;她将脸埋进林老爷的肩膀，又心碎又害怕的流泪。

林老爷抬起手虚弱的拍了拍她的头，父女两人惶惶惑惑，在凄冷料峭的寒风暗林里抱头痛哭。

生平第一次，林岚芷对生命充满了惶惑和不安。

&ldo;爹……我们将来该怎么办？&rdo;一阵子之后，哭声渐歇，林岚芷突然想到未来，于是吸吸鼻子，抬起头来可怜的问道。

家没了，从今后要何去何从？

&ldo;将来……&rdo;林老爷抹抹老泪，开始静下心神仔细的思考。&ldo;暗夜门一定以为是我向官府通风报信，恐怕会向我们报复，山庄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rdo;

&ldo;那……我们可以上衙门，找官爷来保护咱们啊。&rdo;林岚芷天真的睁大眼睛、兴奋的提议。

&ldo;不成、不成啊。那群官爷说咱们林家庄勾结盗匪，贪赃走私，也要抓我去办哪。&rdo;林老爷急得猛挥手，说完后才发觉自己透露了什么事。他整张脸心虚的胀红，眼睛也不敢和女儿相对。

林岚芷张口结舌。&ldo;爹……你真的做这种事？&rdo;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爹，眼光梭巡着林老爷的脸，期待看见一丝的否认。

林老爷被她的目光逼得直冒汗。&ldo;我……我是为了要让你过好日子，也要林家庄在北方出头啊。&rdo;他闪躲着女儿震惊、不信的眼神，气势尽失，嗫嚅的辩驳。

&ldo;所以你便不择手段？&rdo;她沉痛地低语。

林岚芷神色呆滞的转头望向林子深处，不能忍受看见爹亲虚伪的脸孔。现在她才明白，这十几年安逸无忧的日子，原来全是建立在爹污秽不堪的双手上面。

&ldo;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和林家，有什么错？&rdo;林老爷不能接受他被自己的女儿看轻，恼羞成怒，不由得怒气陡升。

&ldo;原来……我心目中完美无瑕的爹，其实这么不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do;怨到极点，突然间，林岚芷对爹产生一丝恨意。如果爹没有走偏路，也许他们就不会家破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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