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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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不仅如此，她还有萧瑀和他的太子妃杜云锦，她要是打着帮太子出头的旗号，杜家必定会附和她。这样一来，军中势力就能到手大半，她还怕庆王手中那点小小的兵力么。

当然这些算计都是存放在她心中的，表面上的她像是慌了手脚，被清妃软禁在栖梧宫中。谁也不知道，沉默的她并非是胆小怕事，而是在等，她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ldo;好了，让他进来吧。&rdo;小陈氏将茶盏放回碧文手中，并吩咐道。

&ldo;是，娘娘。&rdo;碧文原本的担忧终于被化解，她眉眼间露出喜悦之色。如今宫中情势有目共睹，清妃与庆王将皇后和太子牢牢地制住，此时皇后与太子不为别的，也应该为了陈家联合起来，夺回属于自己的尊荣。好不容易才看到太子登门造访，可皇后却将他关在门外足足两个多时辰，这怎不叫她担心与忧虑。

萧瑀再一次站在栖梧宫的大殿里，小陈氏依旧保持着皇后的仪表端坐在上方。

他不主动开口，她也慢条斯理地让宫女给她的手指甲染着红色的蔻丹，如同鲜血一般的色泽。

&ldo;姨母。&rdo;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过她，小陈氏面上神色未变，心中却是十分震惊。她还记得，他一降生落地就是她率先见到的，甚至比今上都还要早。姐姐的生产，她是一直都陪在房外的，她听见姐姐的呼痛声，听见萧瑀的第一道哭声。后来姐姐早逝，她进宫就将这个侄子收在自己的膝下，他粉嫩地脸庞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溜溜地在她身上转着，最后委屈地扑到自己的怀里嚎啕大哭，奶声奶气地唤着&ldo;姨母，姨母。&rdo;

不管她当初是出自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这个孩子，但对于当年粉雕玉器的小萧瑀，她也曾出自真心地喜欢过。再后来，在宫里无休止的争斗中，她也逐渐忘却了一些曾经，曾经美好的回忆。

&ldo;瑀儿。&rdo;

她的声音也有一些颤抖，她已经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瑀开始疏远她，总是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唤她&ldo;母后&rdo;。

&ldo;姨母！&rdo;萧瑀忽然&ldo;砰&rdo;地跪在地上，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凄然。&ldo;求姨母救瑀儿。&rdo;

&ldo;瑀儿……这话如何说起？&rdo;小陈氏恢复地极快，仿佛方才的动容只是萧瑀的错觉。她明知故问，刻意让萧瑀自己说出她早已猜到的话语。

萧瑀往地上重重地嗑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顿时就红去一大片。碧文看着不忍，将头微微地侧向身前的小陈氏。

&ldo;这世上，瑀儿只有姨母和少康两个亲人。少康年纪尚幼，瑀儿亦不愿意牵扯他到此事之中，如今瑀儿性命危在旦夕，能真心救瑀儿的有且只有姨母一人了。&rdo;

&ldo;这话怎么说？&rdo;小陈氏装作不解地望着萧瑀，并未出手相扶。她等了太久才等到萧瑀，久得让她都快怀疑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

&ldo;姨母，我也不瞒姨母，太子妃远在南疆平乱却遭暗箭，虽奏报称至今没有抓到凶手，猜测可能是夷人流箭，但九弟来信却说是出自我方军营。我本在朝中处处受制，这倒也无妨，左右我这太子之位迟早是要让给七弟的。&rdo;说到此处，萧瑀刻意停顿片刻，露出无可奈何地表情：&ldo;可我并不想因此丢了性命，更不想让身边的人也丢了性命。如今情势不容于我，大部分朝臣都随了七弟，剩下的也不过还处于观望状态。只有姨母，您是堂堂皇后，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只有您才能保住我的性命，所以我求求姨母，看在您曾抚育我十几年的份上，救我一命。&rdo;

他似字字泣血般，说得极为诚恳，碧文早已承受不住，随他跪在小陈氏的面前。

&ldo;娘娘，请您救救太子殿下，救救大小姐唯一的血脉。&rdo;

连碧文都投向了萧瑀那方吗？看来她的那位姐姐生前还真是做尽好人，处处留有后招。小陈氏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将萧瑀扶起来，又令碧文起身。

&ldo;碧文，难道连你也是这么想的吗？&rdo;她失望地看着面前的大宫女，&ldo;本宫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rdo;

碧文闻言，羞愧地垂下头。她方才被萧瑀的一番话感动，才会头脑发热地跟着跪下，但事实上她也十分清楚，并不是小陈氏不愿意出手相救，而是小陈氏如今也是被软禁宫中，失去自由的人。

&ldo;殿下……&rdo;碧文侧过身，对萧瑀无奈地解释道：&ldo;自从陛下卧床养病以来，娘娘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宫里人从来都是捧高踩低的，他们仗着有庆王做靠山，并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前段时间，清妃竟然令人看守娘娘，不让娘娘出栖梧宫一步。&rdo;

&ldo;姨母！&rdo;萧瑀仿佛是首次听见这样的说法般，满脸震惊地望着随碧文的叙述而落寞的小陈氏。&ldo;姨母，我竟不知道你过得如此苦。&rdo;他握紧小陈氏的双手，目光真挚而诚恳。

他愿意演，小陈氏自当也奉陪。她抽出手，轻轻地拍着萧瑀的肩膀，眼泪聚集在眼眶，一副凄凄惨惨被人欺压的委屈模样。

&ldo;瑀儿，不是姨母不帮你，实在是……姨母也自身难保啊……&rdo;

&ldo;姨母放心，瑀儿自然是要保护姨母的。&rdo;萧瑀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坚定地对小陈氏说道：&ldo;无论如何，瑀儿都不会让人伤害姨母，更不会让人像对付太子妃一样地对付九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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