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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急急修行（第2页）

辛岁是一个非常容易变得脆弱的人，不过是很多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已。沉默着喝完半罐啤酒，积压沉郁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长得越大，一个人要处理的事情越多的时候，才会慢慢明白喝酒给人的感觉吧。

顾殊也看出了些什么，但他知道辛岁不想说，也就没问，这些平常又深刻的问题，是每个人的生命中都该遇到的事情。

饺子配酒，不管是法力无边还是越喝越有，大概都让人喜悦和平静，吃着外面的饺子，会下意识地去想家里的饺子是什么样的，上次吃家里饺子是什么时候。至于哪里的饺子更好吃，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吃完饺子，出了店门，滨海的天空已经染上一层暮色，四月的滨海夜晚来得还是挺早的。忙碌完刚下班的人们有的还在路上，有的在超市思量今天做什么菜，有的在外面店里等待餐饭，晚上也许还得加班。

小孩子在小区门口分别，看着电话手表说下周一早上按时再见，妈妈拎着刚买的菜，计算着煲汤和丈夫回家的时间，老夫妇出门散步，还互相提醒不要忘了晚上和孙女外孙打个电话。人们遵循着自己的时间轨迹，过着欢欣喜悦忧愁平静的人生。

辛岁喜欢看这样的人和事，也是阳春四月，天气宜人，在外不会像夏天那样汗流浃背，就多了很多闲适平和的心境。

顾殊提议说要不去超市买点零食，他也从善如流，逛了好大一会儿从超市出来，东西倒是没买多少，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两个人也准备回去了，顾殊说他今晚不开店，要好好补眠。

走到一个比较狭窄的巷子口，还没来得及往里走，辛岁就见一辆黑色轿车从里面驶出来，这条小巷很是狭窄，平时没什么汽车，这么晚了，这车还开得比较快，就听“彭”的一声，一只身上有些脏的流浪狗就这样躺在了路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暗红的血迹从小狗身下出现，开始还有些呜呜咽咽的声响，后来就不动也没声儿了。

说起来长久，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辛岁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狗已经躺在了那里，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一个中年妇女还带着些慌张摇下车窗看了看，发现是条狗，明显舒了空气，又像逃离现场似的加快速度离开。

小狗停止呜咽彻底安静的那一瞬，辛岁觉得自己与周遭的世界分离开来，他好像站在一幅画前在看，世界与他秋毫无犯。

他看到一些奇异的光彩从小狗身上逸散出来，很快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吞噬。那是生命？或者说，那就是时间？

辛岁有些自觉地调动了时光轮的力量，用时光轮的感知化成一条线，去触碰那些还未完全消散的光彩。

他看到那些光彩顺着线来到他身边，然后被时光轮吸收。被时光轮“抢”过来的时间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已经逸散掉，或者说回到它们来的地方了。

等辛岁回过神来，发现顾殊站在他面前跟他招手：“怎么，被吓到了？”那只小狗还躺在那里，不过刚好有路过的环卫工人，可能会把它扔到垃圾里然后一起处理吧。

他摇摇头，说自己只是想到别的事情，顾殊也没问，两人转进巷子，继续回学校。

在学校北门取了自己中午才换了轮胎的车，把顾殊载到超市楼下，就说再见各回各的地儿。

顾殊要回去补觉，他回去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不过刚刚的事情让他有点急切地想回去看看时光轮的变化，就急匆匆骑车走了。

顾殊慢吞吞上楼，到了店里把门关了，沉吟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哑然失笑：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想这些做什么，睡吧睡吧。

辛岁回到宿舍，晚上两节课还没下，许涧肃和常小小都还没回来。他把门反锁了，意识到时光轮在的那片空间，发现确实有了一些变化。

之前水潭的所有水面都被雾气笼罩，一丝一毫也看不到，现在能看到大约一掌宽的水面，是的，只有一掌宽……

辛岁心说这也太少了吧，仔细感受一下，他感知到了具体的数量：三天。原来自己就抢救到了这么点儿啊，他有点失望，但也很开心，起码这第一次收集时间是成功了，而且三天时间，其实说真的，是非常珍惜的东西了。

收集时间，不为生命体所有的，或意外逝去的，即将被收回的时间就可以被“偷走”一部分？应该还有一些更为细致的部分，以后要努力搞清楚。

辛岁意识探入这片可以看到的水面，就看到了很多不成体系的灰色画面，他知道这是那只小狗的残存记忆，因为回收部分不多，记忆画面也断断续续完全没有一个完整的部分。

如果是人所拥有的时间，又回收得较为完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看到他们的记忆？辛岁也没有想更多，这件事情在目前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他又注意到时光轮轮盘上玉色的本体上沾染了一丝丝灰色，虽然很不明显，但是确实存在，这大概是小狗意外失去生命而给时间带来的消极属性，这让辛岁意识到，收集时间一定要注意消极属性的化解，不然可能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他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化解，只能期待以后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一处迷迷蒙蒙的不可知之地，层层叠叠秩序分明的空间发生了细微的震颤，这震颤实在太小太轻微，持续时间又几近于无，要是有什么人在旁，也只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并没有什么存在能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但亘古以来的规则和定数，又一次被撬动，虽然那力量连微不足道也称不上，又有谁能保证，它不会成长呢？

由此而来的变数和命运，又会引起什么样的波澜呢？

…………

又是那个接续的梦境，辛岁有些无奈，你说这事儿要真是自己上一辈子经历过的事情还好，可是偏巧根本就跟自己没关系。

尤其是等他发现这玩意儿变得严重的时候，已经跟王守仁分开了，现在天遥路远的，到哪里去找他帮忙。

尤其是，辛岁发现这些记忆和梦境会慢慢影响现实，要是这样下去，恐怕得人格分裂了。

得，刚睡了一晚上，经文又开始闪起来，不走不行了。

得抓紧琢磨一下梦境的事情，也许这事儿跟去家乡也有一定的关系，不能掉以轻心。

他收拾好东西，买了些易于存放的干粮，在风雪之中独自上路了。

……[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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