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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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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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夕萤抿着嘴笑，纪行周也听的点头含笑，你继续道：“其实他们真要一心找美女，做木匠，画小鸟，躲在被窝里数钱，能让百姓有口粥喝，这还都算好的，称明君亦不过分。

“可是呢，就譬如这个‘强宋’吧，论民户口有亿万，论兵有带甲之士百万，论赋税过亿，北边打不过几个玩鹰的，西边打不过几个卖马的，南边打几个搂兔子的也老费劲儿，为什么呢？

“因为这种人天生的懦弱残暴，天生的没骨头，见敌畏之如猛虎，见百姓狠毒如豺狼，王妃殿下你别看我写给姑娘们的词如何温婉华丽，可是你知道这词背后的血泪吗？

“兵过日，北来游骑日纷纷，断岸长堤是阵云。万落千村籍不得，城池留着护官军……太平婚嫁不离乡，楚楚儿郎小娇娘。三百年来涵养出，却将沙漠换牛羊。

“城破日，道旁僵卧满累囚，过去毡车似水流，红粉哭随回鹘马，为谁一步一回头？读之让人潸然泪下，可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城将破未破之时，大臣主战者灭家，数万百姓宫门求战不许，直叫两个‘外公’，一个用‘燕儿飞’‘弹琵琶’日日搜刮金银献于敌酋，一个用‘拦马棍’‘鼠弹筝’日日劫掠百姓儿女献于豺狼——

“殿下知道什么弹琵琶吗？也就是将人按倒在地上，控制住其手脚，掀去其上衣，露出肋骨，用尖刀划开身体，用小锤直接敲击肋骨；殿下知道什么是鼠弹筝吗？也就是把人的手指张开，固定，用一种有韧性的皮带反复拉直然后松开抽弹十根手指指关节的位置，刚开始没什么，不需几日——”

“别说了，”大概你说的太紧张，文夕萤忽然面上现出一阵红潮，扶着□□一阵气喘，你急忙住口，站起来带着歉意说：“小臣失礼，吓着王妃了，我不该讲这些亡国的惨事。”

纪行周摆摆手，叹了口气，“国破家亡，主昏在上，如之奈何？”过了片刻又问：“慎行啊，你说这国号称‘强宋’，为什么军备如此之弱呢？”

你急忙喝口茶笑了笑，“城主此言差矣，这国军备可不弱啊，禁军（常备军）百万，刀枪不入步人甲，穿云裂城神臂弓——立国两百年，平定大小叛乱三百五十七起，剿灭叛贼八百七十五万三千，后世评定为天上地下宇宙第一强国怎么能算弱呢？”

“啊？”文夕萤这时脸色似乎好了些，微笑着问：“那为什么他们既打不过北边那个什么，也打不过南边的？”

你又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刚才好像说了，这号人是天生的懦弱残暴，见外寇畏之如猛虎，见自家人狠毒如豺狼——比如就说平叛吧，那些叛贼好歹也是自家百姓，那么官军是怎么做的呢？

“……例如兴平、大离战斗，获俘虏一百四十三名，‘一概剜目凌迟’；湘江城外获俘虏十二人，立即‘凌迟枭示’；又生擒十三人，“就地剜目凌迟”；太康城外叛贼新兵战败，‘带回七百余人，全数斩决；庆阳战斗擒获七十余人，全部杀死祭阵亡将士，祭毕，令兵勇割人肉生吞。’

“再比如攻陷叛贼巢穴青都，‘分段搜杀，三日之间，毙贼共十余万余人，青阳河尸首如麻’。”

“啊？”文夕萤再次吓得花容失色，轻声道：“源侍卫，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这些——都是真的吗？”

纪行周也道：“是啊，慎行，这国君臣如此之残暴，百姓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你咳嗽一声，正色道：“禀城主，这国的百姓从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为什么？”

纪行周先问，文夕萤接着问。

你微微一笑，说道：“城主，王妃殿下，你们试想啊，对内不杀杀杀刮刮刮又如何能田连阡陌金银满箱功业彪炳成‘千古第一完人’（‘忠臣’、‘仁臣’、‘能臣’）？对外不跪跪跪送送送又如何能显得自己是□□上国千古第一衣冠又如何能去做法天尧地的圣君、仁君、贤君？（又如何能安静的‘找美女，做木匠，画小鸟，躲在被窝里数钱呢？）（再说了反正就是一窝窝兔子，谁杀不是杀呢）

“说到这里城主和王妃殿下可能就要说了，‘这与百姓们何干呢!’其实不然，关系可大着呢！城主和王妃殿下可能不知道，在那国有几句口头禅：‘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这皇帝是大家的，官是大家的，钱财也是大家的（美女也是大家的），说不定到了某年某月某日就有个叫花子或者我做了皇帝或者大大的官（或者大大的财主），就可以‘钟鼓馔玉，枫叶荻花，千金散尽还复来’，或者‘粉黛三千，回眸一笑，从此‘君王’可以不早朝’……城主和王妃殿下你们两位老人家试想，人生至乐如此，人间之梦想如此之强大——大家为什么会觉得不妥，还有什么人会觉得不满意的？（所以千年以后还有不少精粉们想要梦回‘强宋’）”①

①为强宋洗地的“公知们”从来不少，他们的理论一套一套的：比如，花钱买太平“贼划算”，边境贸易很快就赚回来了——但他们从来不说这钱谁出，怎么赚，谁赚，反正这钱最终也不用“公知们”出，（当然也不用皇帝老爷们出）真要叫他们出，哈哈，保证第一个就要怒发冲冠驾长车千里觅“敌酋”去了，更不用说送自己的妻，自己的女了！

再比如：“大宋”打不过辽金西夏是因为没有马，没有马是因为XX丢了产马地，这话贼可笑，人家的产马地、马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当年建国时汉朝有马？唐朝有马？明朝有马？人家不都击败了那些“鞑虏”？再拿近代来说，□□当初有什么？最后不还是击败了有枪有炮，有美国爹的刮民党？人啊，得自立自强，国家也一样，但“公知们”就是不管，反正“就怪他！”，“就怪她！”，“就怪它！”我就是觉得强宋好，强宋强无敌，世界第一强国！

最后再说说“靖康耻”：上推五十年抱怨王安石（变法造成了党争），再推五十年抱怨他爷爷的爷爷（赵光义没夺回幽燕，“大宋”丢失了屏障）……反正啊，没“我”什么事，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们的错，“朕”怎么能有错呢？“朕”只需要多找几个女人，吃好，喝好，玩好，有“公知们”撑腰就好。（但“公知们”这时从来不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自己的屁股要自己擦。）至于说什么辽金西夏蒙古太强，哈哈，普京大帝说过一句话：如果打架无法避免你必须先动手，任何时候，任何对手都是这样的，你强它就弱，你退他就进；西周时卫武公也曾对周平王说过一句话：“……隐忍避仇，弃此适彼，我退一尺，敌进一尺，恐蚕食之忧，不止于岐丰而已。”

关于宋朝的“岁币”的事，有意思的同学们可以直接读读王安石的《河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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