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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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洗梦改造（第2页）

“快看！那边有个小要饭的、小疯子、小傻子……！”还没有等他走到垃圾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一群在附近玩耍的熊孩子已经叫嚷着围了上来。

符敏拔腿就跑，记忆中这些熊孩子是非常恶劣甚至残忍的，落到他们手里绝对没什么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腹内空空、腿软无力的他根本就不跑不动，没跑几步瘫到了地上，然后被熊孩子围住了。

符敏的逃避惹恼了熊孩子，他们抓住他拖到了一个角落里，开始用欺压弱小的野性本能折磨他，吐口水、扯耳朵、抽打、撒尿……无所不用其极。

符敏不知道痛苦持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只能在压抑的哭声中默默忍受。

“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在干什么？”一声大喝惊跑了熊孩子们，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那是个车站值班的警察，符敏人生中为所极少的几个亮点人物之一。

那个警察叔叔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询问了几句，了解到他的身世后，叹着气从衣袋里掏出块面包递给他，然后给收容机构打了个电话。

符敏感觉一下子从地狱里到了天堂，收容机构里的人并不是很好说话，饭菜也不好吃，但至少可以不再受冻饿之苦，也不会有人随意殴打他了。

接下来符敏被送回了出生城市的福利机构，可是没能找到他的直系亲属，更找不到他的妈妈。

符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妈妈去哪儿了，从偶然偷听到的福利院阿姨们闲谈时流露出来的只言片语，猜测到似乎妈妈身上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再也不会回来了。

符敏不知道向谁打听妈妈的具体下落，也不知道妈妈到底怎么样了，但在极度恐惧中依然顽强地坚守着一点微弱的希望——妈妈一定会回来找他，他一定会找到妈妈。

自那以后，他经常偷偷跑出福利院，到记忆中曾经居住的地方去寻找妈妈，直到有一天夜里遭遇了交通事故，然后智力严重受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疯子傻子，成了一个众人视而不见的边缘人。

符敏的意识开始变得狂暴起来，期待、无助、痛苦、愤怒、侥幸、绝望……那些曾经经历的痛苦和积累的怨恨不时地会翻涌出来，像一团无烟的暗火，在人们忽视的地方持续燃烧，等待着无声熄灭或突然暴发。

“启动最终洗梦程序，注意避开那些狂暴意识！”赵承风吩咐待命的救援组成员，大家立刻打起来了精神，负责主打的梁新颖严肃地点了点头。

合适的机会终于出现了，近期形象的符敏又在傍晚跑出了福利院，边咒骂着要把刚才那个骂他“傻子别挡路”的路人砍成十八块，边仔细地打量着每个经过的女性，期待他的妈妈会突然出现。

见赵承风点头示意，早就演练过多次梁新颖深吸了一口气，按照之前采录的形象化形为符敏的妈妈，走向他呆坐的那个路口。

“敏敏……敏敏！”听到记忆中已有点模糊的熟悉呼唤，符敏一下子僵住了，慢慢扭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瞬间狂喜地跳起来。

“妈妈！妈妈！”中年形象的符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向着“妈妈”飞奔过来。

“他会不会发现发现情形不对啊？”林霜染见他依然维持成年形象，有点担心地说。

“小心控制和渐变场景，释放童年记忆辅助因子！”赵承风低声道。

林霜染集中精神悄悄地拉开了梁新颖和符敏之间的距离，并逐渐地把环境换成了他童年时的家。

事实证明救援小组多虑了，被思念之苦压抑了几十年的符敏根本没注意“妈妈”之外的事物，只顾狂飙着眼泪向前飞奔。

在“妈妈”慈祥地呼唤声中，符敏越跑越小，很快就变成了幼年模样，然后被同样飞跑过来的“妈妈”抱在了怀里。

“妈妈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你啊？好多人欺负我……”符敏嚎啕大哭着往“妈妈”怀里拱，尽情的释放着多年委曲、痛苦、埋怨和思念。身体是幼形的，说的话却是成人的语调。

但这怪诞的一幕非但没有削弱众人的怜悯和同情，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悲剧色彩。

“妈妈”梁新颖丝毫不在意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身，紧紧地抱着符敏泣不成声：“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妈妈会好好照顾敏敏的，再也不让人欺负我的敏敏了！”

也许是因为童年的不幸又加上母性的本能，这个年纪轻轻就饱经沧桑的女孩把妈妈的角色演绎到了极致。

温玉童和林霜染见状也不停地抽噎，连东方闻莺和欧阳晓鹰都眼睛泛红了。

“大家注意控制情绪和洗梦进度，我们不是来哭的，而是为了让救援目标以后不再哭、不再仇视社会！”赵承风悄声提醒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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