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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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计谋（第1页）

格尔足足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了三天才恢复过来。要不是背他回来的大个子看他可怜，喂给他几口搜掉的剩饭，格尔这条命很可能就交代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了。

“喂，好些了？”大个子看格尔睁着眼睛，问他道。大个子被人称为酒鬼，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他每天早晨都要喝上一大瓶烈酒，而这几乎让他把自己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酒里。有好几次酒鬼犯错，狐狸用不让他喝酒的办法教训他，酒鬼就会像丢了魂儿一样没精打采的一整天，什么也做不了。后来狐狸也就对他一天到晚的醉态习以为常了。

格尔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大个子救活的，因此倒也比别人对他多了几分敬意。格尔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对酒鬼说：“我没事了。”

“你是怎么回事，被人打成这样？”一旁的刀疤脸蛮横地对格尔问道。刀疤脸原是归附在盖登下面盘踞在这条街区的地痞，身边的手下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不过随着狐狸的到来，他很快就倒向了盖登的这个敌人。

格尔仿佛在回忆一般，努力摇了摇头，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对了，我去妓院，兜里没带钱，他们就把我打出来了。”

“就你小子？这身子骨，还要去妓院？哈哈！”一群人哄堂大笑，“你一个小叫花子，也有那种想法？也不怕她们把你折腾死。”

格尔对大家的嘲笑无动于衷。他很饿，想找点吃的，但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

刀疤脸知道格尔的想法，怪叫着说：“你小子还想吃饭？告诉你，我们这儿的饭菜是需要你通过劳动换来的，明白吗？”说着，刀疤脸抓起身边断了把的拖把丢给格尔，让他去把厕所打扫干净。

格尔从地上抓起拖把，像普通的地痞那样抱怨了两句，目光寻找着厕所的位置。可能酒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用手指出了厕所的位置，格尔顺着他提示的方向进到了厕所里。

地下室是上个时代的建筑。那时的贱民区还没像现在这样无人管理，很多特务会在街上到处抓人，然后将他们关进看守所当中。狐狸的大本营，这个地下室正是这样一个废弃掉的看守所。厕所位于地下室的中间部分，厕所很大，每个独立的单元格加在一起，足够五个人同时如厕。进入厕所前，格尔特意向地下室深处张望了一下，借着微弱的烛光，格尔看到了许多紧闭着门的监牢。

格尔从未怀疑自己吃这么多的苦究竟是否值得，他像最初逃离刑场时一样坚定和勇敢。格尔明白，为了达成目的，即便代价十分沉重，只要负担得起，就一定要付出。格尔吃力地抓着拖把，饥饿感让他虚弱无力，但他必须干完活，才能得到他的那份口粮。

就在格尔打扫到中间格子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人。格尔本没想偷听他们的话，不过第一句话就让他屏住了呼吸。

“盖登，必须死。”发出声音的人是狐狸，格尔一下就认出了他特有的尖嗓音。

“可是，头儿，我们要怎么弄死他呀？”这个人一定是阿谀奉承的刀疤脸，格尔猜测。

“弄死？谁说我要把他弄死了？”狐狸说，“虔诚的伦教教徒是不会杀害任何一个人的，只有伦教才掌握着神的每一个下贱子民的生死。”

格尔对狐狸这种深信伦教教义的人深恶痛绝。要知道，每年为伦教鼓吹的“恒力”和“伦力”赴死的人不计其数。而格尔明白，他们只不过是群被蒙在鼓里的被伦教利用的傻子罢了。

“那头儿，我们该怎么办？”刀疤脸显然不是一个伦教教徒，他只不过是个居心叵测的墙头草罢了，想着的只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并且过的舒服。

“哈哈，我们可以把他打成重伤嘛，到时候他自己死掉了，就怪不得我们喽。神也不会觉得我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你说对不？”

“对对，狐狸大人的办法果然高明，高明。”不用看，格尔都知道，刀疤脸一定猫着腰伸着手，一脸奸笑地在对狐狸竖着大拇指。

“等除掉了盖登，他的地盘你看上什么东西了，随便你挑选。”狐狸满意地对刀疤脸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老大。”刀疤脸说，“我早就想得到盖登的妹妹盖兰了。她那婀娜的小身段，啧啧，一定很有味道，到时候我……”

啪，没等刀疤脸说完，狐狸抡起胳膊一个大耳光，打的刀疤脸眼冒金星。与此同时，听到他们在谈论盖兰，格尔心里一紧，拖把不小心从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刀疤脸听到厕所内传来的异响，没有纠结狐狸打他的那巴掌，而是冲着厕所厉声问道：“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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