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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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宝贝，你干吗呢？&rdo;林悠岳在电话那边问。&ldo;我在帮杨伯给花儿浇水。&rdo;她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拿着喷壶浇花。

&ldo;我好想你啊！&rdo;林悠岳道。楚彤咯咯一笑，道：&ldo;你不是刚离开家不到一小时。是不是不忙？&rdo;&ldo;是啊，结婚后第一天上班，没有什么事。&rdo;林悠岳靠在椅背上。

&ldo;你把香水给anna了吗？她喜不喜欢？&rdo;&ldo;给她了。你选的东西她当然会喜欢。&rdo;

&ldo;还是你这个当boss的有心，人家翻时尚杂志都给你看到了。&rdo;楚彤笑着说。不知林悠岳又说了什么让她笑声吟吟。李阿姨见状，向老杨笑道：&ldo;到底是新婚燕尔，小俩口有说不完的话。&rdo;老杨点头道，道：&ldo;还是年轻好啊！&rdo;

婚后，楚彤没有外出工作，她当起了自由撰稿人，替一些杂志和报刊写稿。林悠岳婚姻如意，事业也顺风顺水，渐渐淡忘了以前的事，也远离了风月圈子。宋律师退休之后，林悠岳接替他成为新的事务所合伙人。

闲暇时，楚彤陪林悠岳去打高尔夫球，她不善此道，站在一旁看她丈夫和一群朋友打。林悠岳打的很好，才三十几杆就进洞了，引得旁人一阵喝彩。林悠岳回头向楚彤笑笑，楚彤竖了竖大拇指。

众人到休息处喝饮料，楚彤为林悠岳点了一杯冰咖啡。罗律师笑道：&ldo;你们俩真是羡煞旁人。&rdo;林悠岳也笑了，道：&ldo;谁叫你不结婚呢。对啦，莎莎怎么没来？&rdo;罗律师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婚，但有个女朋友叫梅莎莎。&ldo;她呀，约了一大帮朋友逛街血拼去了，逛完了还要去美容沙龙，真不知她天天做这些烦不烦。&rdo;

&ldo;喜欢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女为悦已者容，自古如此。只要男人喜欢看美女一天，女人逛街扮靓就是理所当然的。&rdo;楚彤笑着说。罗律师道：&ldo;不愧是才女，就是不一样。我最近拜读了你在《天下一周》的专栏，获益匪浅。&rdo;楚彤笑道：&ldo;林悠岳却说我是小女子的无病呻吟。&rdo;

罗律师故意看了林悠岳一眼，道：&ldo;我不信他敢这么说。&rdo;林悠岳笑道：&ldo;我怎么不敢。实话实说嘛，她以前写的社评多犀利老练，现在文风和以前大不相同。&rdo;汤律师在一旁插话道：&ldo;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生活体验嘛，如今你们琴瑟合鸣，当然写出来的东西也是甜的。&rdo;

林悠岳和楚彤相视一笑。汤律师看了罗律师一眼，打趣道：&ldo;老罗，你也赶快结婚算了，再等几年你儿子就要给你娶儿媳妇了。&rdo;&ldo;胡说！我儿子才十七。&rdo;罗律师笑着捶了汤律师一拳。

另一个年轻律师道：&ldo;婚姻是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城里的人想冲出去。人生的愿望大多如此。&rdo;汤律师道：&ldo;你可不该说这话，老罗是过来人有婚姻恐惧症还说得过去，你年轻轻的，怎么也如此消极？&rdo;林悠岳笑道：&ldo;蔡峰是《围城》看多了。&rdo;

那年轻律师赶紧补充道：&ldo;纪伯伦说&lso;生命就是一团欲望，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来回摆动。&rso;其实婚姻就是这么回事。&rdo;

罗律师立刻附和，道：&ldo;对，结过婚的人都有这体会。无论什么样的女人，结了婚就变了一个人。就像贾宝玉所说，结婚之前都是好的，一旦嫁了汉子就变得面目可憎了。楚彤，我可不是说你哦。&rdo;

众人笑起来，楚彤也笑，狡黠道：&ldo;老罗倒是和叔本华一样的女性厌恶者，贾宝玉也说了，女子是沾了男子的俗气才变的可憎的，归根结底祸首是男人。&rdo;

众人又一笑，汤律师笑着揶揄罗律师道：&ldo;饶你是罗铁嘴也辩不过林太太呀！&rdo;罗律师笑笑，道：&ldo;孔老夫子的话说的对啊，才女是得罪不得地。&rdo;

林悠岳笑着打趣道：&ldo;以前在书上看到萧伯纳的一句话&lso;让愿意结婚的人结婚去吧，让不结婚的人不结婚，反正他们都是要后悔的。&rso;&rdo;&ldo;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rdo;楚彤有意说。林悠岳大笑，道：&ldo;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呢！我既不学纪伯伦也不学叔本华，我学苏格拉底。&rdo;

楚彤眼珠转转，伶俐的对了句苏格拉底的名言，&ldo;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快乐的猪，一种是痛苦的人。做痛苦的人，不做快乐的猪。你是那种啊？&rdo;众人再次捧腹不止。

罗律师他们继续去打高尔夫，林悠岳没有打，和楚彤站在一旁观看。正好有个和林悠岳相识的年轻女人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ldo;hello！林少，好久不见了。&rdo;当过模特的lda向林悠岳媚然一笑。

林悠岳和她寒暄了几句。lda注意到楚彤，以为是林悠岳的普通女伴，笑问：&ldo;林少，这位是？&rdo;林悠岳搂了一下楚彤，道：&ldo;我太太。&rdo;lda有点惊讶，打量了楚彤两秒钟，伸出手道：&ldo;林太太，兴会。&rdo;

楚彤也伸出手和她握手，她从lda异样的眼光中就可以看出来，lda对于她林太太的身份是颇为惊讶的，毫无疑问林悠岳以前的女朋友一定是相当漂亮。

lda走后，楚彤道：&ldo;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之一？&rdo;林悠岳笑着摇头，道：&ldo;只是普通朋友。她是冯九山的情人。&rdo;冯九山是l市有名的房地产商，楚彤经常在财经版上看到他的名字。

楚彤笑着挑眉道：&ldo;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不然她刚才不会那么吃惊，这个平凡的女人居然是林太太。&rdo;林悠岳会意的扑哧一笑，道：&ldo;才女也吃醋啊？&rdo;楚彤不禁莞尔：&ldo;我是怕她吃我的醋。&rdo;林悠岳故意道：&ldo;吃你醋的人多了去了。&rdo;

楚彤斜了他一眼，收敛起笑容，道：&ldo;我知道你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昨天我打扫房间还收拾出一只耳环。&rdo;林悠岳信以为真，&ldo;啊&rdo;了一声，看到楚彤狡绘的笑，明白是她故意使绊，也笑起来。旁人见他俩笑容温馨，也受到了感染。

不祥的预感

这个城市很大，大到和某些人可以一辈子不再相见；这个城市也很小，总会在不经意间遇到以前的朋友。

楚彤去会馆健身，无意中遇到了以前的好友唐薇薇。唐薇薇和她打招呼，她有些茫然，道：&ldo;不好意思，我出了场车祸，忘记了一些事。&rdo;唐薇薇亲热的邀请她去咖啡馆坐坐，见楚彤有些犹豫，唐薇薇从手机里找出两人以前的一张合影给她看。

&ldo;你看，这是咱们一起去海南采访亚洲博鳌论坛时，在天涯海角照的，咱俩的表情都很好，我一直没舍得删。&rdo;唐薇薇指着照片上她俩灿烂的笑容，向楚彤证明她的身份。楚彤这才相信，她的确是自己的好友。

咖啡馆里，唐薇薇道：&ldo;我们是大学同学，还是一家杂志社工作的同事。你出车祸之后，我还去仁爱医院看过你呢。&rdo;楚彤笑笑，对这些，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唐薇薇注意到她左手上的婚戒，问：&ldo;呀，你结婚了，是和林悠岳吧？&rdo;楚彤点点头笑道：&ldo;我先生的确姓林。&rdo;唐薇薇见她说到丈夫脸上有藏不住的幸福之色，笑道：&ldo;你果然还是嫁给他了，当时我们大家猜的没错。那个男人没有女人能拒绝得了他。恭喜你！&rdo;

&ldo;你认识我先生？&rdo;楚彤好奇的问。唐薇薇笑道：&ldo;小姐，你果然是失忆了。当时他为了追求你，不是买了一千束玫瑰，把办公室都变成了花店，毛太后花粉过敏，一进办公室就喷嚏不止。还有一次，买了一大箱子的泰迪熊公仔送给你，我们人人都抢了一只。整栋报业大厦没人不知道林悠岳。&rdo;

&ldo;毛太后？毛娜娜？&rdo;楚彤疑惑的问了一句。&ldo;对啊，就是她。想不到你把我忘了，居然还记得她。她是咱们的主编，老古董一个，大家背后都叫她老佛爷。&rdo;唐薇薇故意撇撇嘴。楚彤淡淡一笑。她只依稀记得毛娜娜这个名字，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离开咖啡馆后，唐薇薇开车带她去了报业大厦，在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楚彤模模糊糊记起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回家和林悠岳说起这件事，林悠岳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虽然时间很短，楚彤还是注意到了丈夫的情绪变化，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林家一直没有第三代，成了林悠岳父母最大的心病。林悠岳和楚彤回林家吃饭，林母又提到这件事。林悠岳含糊道：&ldo;我们还年轻，再等两年也不迟。&rdo;林母瞥了儿子一眼，叹气道：&ldo;我和你爸可等不及了。小彤，你要是没时间带孩子，我们可以照看孩子。&rdo;

似乎林母总认为是楚彤不想要孩子，楚彤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好笑笑。&ldo;其实我很喜欢孩子。&rdo;她道。林悠岳不想让母亲误会楚彤，忙转移话题道：&ldo;妈，你这么想抱孙子，不如动员姐姐赶快结婚。&rdo;林悠然三十三岁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更令林母头痛不已。

听到林悠岳的话，林悠然隔着餐桌对弟弟挥挥拳，以示恐吓。林悠岳只是笑笑，余光瞥见楚彤似乎食欲不大好，知道林母的话让她有些担忧和不安，夹了点菜给她。楚彤向丈夫淡淡一笑，那笑容却很勉强。

不单是林母怀疑，楚彤自己也有疑惑，她和林悠岳结婚半年多了，林悠岳从来也没说过不要孩子，两人也没有刻意避孕，却一直没有怀孕的迹象。

回到家，楚彤问林悠岳：&ldo;悠，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rdo;林悠岳没法回避，只好道：&ldo;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是不是觉得妈给你的压力太大了？&rdo;楚彤摇头，替他把外套挂起来。&ldo;我自己也喜欢孩子，想生个玩玩。&rdo;她和丈夫开玩笑。

林悠岳的心情却变得无比沉重，他开不了口告诉她，车祸时她伤到了骨盆，医生担心这对分娩会有影响，不建议她受孕。这件事太残酷，告诉她会让她受不了。&ldo;你不想和我多几年二人世界吗？&rdo;他道。楚彤笑笑：&ldo;那就再等等，只要不是生不出来就好。&rdo;林悠岳心里一阵刺痛。

夜里，林悠岳睡不着，心事沉重的压在心头。他何尝不想要孩子，楚彤为他生的孩子，无论男女他都会爱如珍宝，就像爱孩子的妈妈一样。可是命运未免太残酷了，为了避免楚彤忍受流产之痛，他不得不瞒着她往她喝的牛奶里放避孕药。因为医生告诫过他，不能让楚彤怀孕，她的骨盆承受不了妊娠、分娩。

楚彤转过身来，林悠岳以为她醒了，她却只是像个孩子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脸。怕把她弄醒，林悠岳轻轻低头怜爱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把脸贴在她头发上，闭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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