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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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旁人或许会觉得可惜，可她心里倒是觉得没什麽所谓，总归会长出来的。

野狼在山腰处停了下来，将二人放下。虽只是山腰，向下看去，风景倒也足够怡人。

神酒的长发如瀑坠在绿草上，月华流转生辉。

两人暂时没有说话，和歌子并未不耐烦，只是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等着对方开口。

片刻，她听到了神酒的声音，满是困惑与迷惘：&ldo;和歌子，你说……抛开圣女的身份，我该作为谁活着？&rdo;

和歌子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

西园寺家已经灰飞烟灭，那麽&ldo;贵族小姐&rdo;这一身份也随之消失不见。若再丢掉&ldo;圣女&rdo;这两个字，神酒在这片大陆上，的确不剩下任何身份了。

不对……明明还有的。

神酒又说：&ldo;我以后甚至不能再用&lso;神酒&rso;这个名字……我一时间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将来又该成为谁了。&rdo;

和歌子却道：&ldo;我知道。&rdo;

她很平静，却又坚定地说：&ldo;不管你变成谁，都是我的妻子，也会一直是我的主人。&rdo;

神酒还没说完的话凝滞在喉咙中。

&ldo;和歌子。&rdo;半晌，她很迟缓地开口，&ldo;你不应该再管我叫主人了。&rdo;

&ldo;为什麽？&rdo;

&ldo;因为……我很快就不是圣女了。&rdo;

&ldo;那又怎样？&rdo;

&ldo;若不再是圣女，我又有什麽资格做你的主人？&rdo;神酒慢慢道。

和歌子的手指攥紧，又松开。

她想了又想，终是不再克制，将这句话说出了口：&ldo;神酒，有没有资格，是我说了算的。&rdo;

&ldo;我见过很多成了婚的夫妇，可那些人不论身份高低，都从来没有互以&lso;主仆&rso;相称过。&rdo;

&ldo;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和他们都不一样。又或许，我们这辈子都变不成他们那样。&rdo;

&ldo;我既把你当成妻子，也把你当成主人……说我自甘下贱也好，可我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了。&rdo;

和歌子不知道为什麽神酒又哭了，甚至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推她。她不敢抵抗，只能顺着劲，软软倒在草地上。

或许是刻意克制着弱态，她每次见到神酒哭的时候，对方总是不肯露出多余表情的，只是兀自流泪。

没了黑纱遮蔽，白衣的袖口还有长发都垂在她身上，神酒一如每一次，垂眸看着她，不知不觉间，樱桃香气缓缓侵袭全身每一寸皮肤。

和歌子忽地感觉口很渴，很想喝水。

神酒的眼泪正好坠在她唇边。

很鹹，一点也不甜。

神酒的右手扯开和歌子的领口，嘴角扯了扯，&ldo;没了这张脸，也还是你的主人吗？&rdo;

她总是很有办法叫和歌子说不出话的，不论用手，用嘴，还是用其他什麽。

领口敞开，草地上开了不知名字的野花，被圣女大人随手折下来，柔软的花苞便落在和歌子的心口往上，一下一下抽着，清脆出声，是她最喜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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