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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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浪纹忆痕（第1页）

第一节：海归者

码头的木板在齐默脚下发出急促的呻吟。晨雾笼罩着整个港口，能见度不足二十米。远处，几个渔民围成一圈，窃窃私语声穿透潮湿的空气传来。

"就在那儿发现的..."

"衣服都泡烂了，可皮肤一点没皱..."

"右手会发光..."

齐默推开人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雾气最浓处，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腰间，身上裹着渔民给的旧毯子。当那个身影缓缓转身时，齐默的呼吸凝固了——是林夏，但又不完全是。

她的眼睛变成了浅海的蓝绿色，瞳孔边缘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更惊人的是，从毯子下露出的右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像是最上等的珊瑚雕琢而成，内部有细小的光点流动。

"林夏？"齐默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

女孩困惑地歪着头，这个动作让齐默心如刀绞——是林夏的习惯动作，但她眼中没有一丝认出他的迹象。

"你...认识我？"她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回声，像是两个人同时在说话，"我只记得海浪的声音，还有..."她举起珊瑚右手，光点突然加速流动，"这个。"

赶来的夏衍拦住了想要上前的医护人员："别碰她！先带回研究所检查。"

当林夏走过齐默身边时，她突然停下，珊瑚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齐默胸口。在触碰到的瞬间，两人同时一震——齐默胸前的疤痕迸发出蓝绿色光芒，而林夏的眼中闪过几个快速变换的画面。

"教堂...光球..."她困惑地收回手，"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些？"

第二节：记忆珊瑚

特别行政区研究所的白炽灯下，林夏的珊瑚右手被放置在特殊扫描仪中。显示屏上的图像让科学家们瞠目结舌——那根本不是生物组织，而是某种量子结晶与珊瑚DNA的完美结合体。

"每个晶体都在进行量子计算。"首席研究员调整着参数，"就像...一个活体存储器。"

齐默站在观察窗前，看着林夏安静地坐在检查椅上。她的眼神纯净得可怕，像被格式化的硬盘，只剩下最基本的系统程序。但当他们的目光隔窗相遇时，她珊瑚右手指尖微微发亮，在空气中留下短暂的光痕。

"记忆残留。"夏衍不知何时出现在齐默身旁，手里拿着刚打印的脑部扫描图，"她的海马体里有异常电活动，像是被加密的数据包。"

检查结束后，林夏被安排在一间特殊的监护室。齐默获准单独见她，条件是不能有身体接触。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海盐味，林夏坐在床边，珊瑚右手平放在膝盖上，光点随着呼吸明灭。

"他们说你是齐默。"她直视着他，"说我们曾经...很亲密。"

齐默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铜牌："记得这个吗？"

林夏接过铜牌，指尖刚触碰到刻纹，珊瑚内部的光流突然组成熟悉的浪花纹路。她的眉头紧锁，嘴唇颤抖："潜水艇...还有双月...这些画面从哪来的？"

"是你的记忆。"齐默克制着触碰她的冲动，"系统重置时，我把这些存进了铜牌。"

窗外，海浪拍岸的声音隐约可闻。林夏突然站起身，珊瑚右手按在玻璃窗上。奇妙的是，她的手掌接触的位置，玻璃内部竟然生长出细小的珊瑚纹路，像霜花般蔓延。

"带我去海边。"她转头看向齐默，眼中第一次出现急切的神情，"那里有什么在呼唤我。"

第三节：潮音唤忆

傍晚的无名岛沙滩上游人稀少。林夏赤脚走在潮间带，每一步都在湿沙上留下发光的脚印，几秒钟后才慢慢熄灭。齐默跟在两步之后，看着海风拂动她的长发，那发丝间偶尔闪过珍珠般的光泽。

"系统重置时，你的意识去了哪里？"齐默轻声问。

林夏停下脚步，珊瑚右手浸入涌来的浪花中。令人惊讶的是，海水接触到的部分变得更加透明，内部光点流动速度加快。

"到处都是。"她的声音与潮声共鸣，"我是所有浪花中的一滴，又是整个海洋本身。"突然她身体一震，"等等...这句话我以前说过..."

齐默的心跳加速："在气象站，你带我看潮汐记录时说的！"

海浪突然变得汹涌，一个不合常理的大浪打来，瞬间没过了林夏的腰部。齐默冲上前抓住她的左手，却在接触的瞬间被拉入一个幻象——

无数记忆碎片如鱼群般游过：两人在档案室熬夜时共享的咖啡；潜艇残骸中生死一线的对视；系统核心内那个未完成的拥抱...最强烈的是水晶棺前分离时，齐默那句"记住浪花"的低语。

幻象消退时，齐默发现自己跪在浅水中，而林夏的眼泪化作细小的珍珠滚落沙滩。她的珊瑚右手正发生奇妙的变化——透明部分内部形成了精细的神经状网络。

"我想起来了..."她颤抖着抚摸齐默的脸，"但只有感觉，没有细节...就像知道咖啡是苦的，却不记得我们共饮的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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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呼喊声，夏衍带着医疗团队赶来。当医护人员想拉开林夏时，她的珊瑚右手突然爆发强光，形成一道保护性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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