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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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新叶初萌（第1页）

玄鸟城广场的彩虹持续了整整三日，归墟镜在玄鸟雕像爪中散发着柔和的光，镜身的玄鸟与莲花图腾偶尔会流转出金色的纹路，像在呼吸般起伏。小姑娘站在雕像下，眉心的印记已淡成几乎看不见的浅金色，老剑客正帮她将玄鸟卫的令牌系在腰间。

“从今天起，你就是第十八代归墟守护者了。”老剑客的独眼眯成一条缝，阳光透过他的剑穗，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不过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江湖的平衡就像放风筝，稍不留意就会跑偏。”话音刚落，归墟镜突然闪烁，镜中映出东海的景象——一群渔民正在打捞时，网起了个发光的琉璃瓶，瓶中蜷缩着缕银色的魂光，正是之前叶溯体内消散的那缕玄鸟卫残魂。

“是被净化的残魂！”小姑娘的眉心印记微微发烫。归墟镜自动飞出，悬在广场中央，镜光投射出更多画面：黑风寨的废墟上长出了带金色纹路的新草；莲华峰的血莲池里开出了白色的莲花；甚至连玄鸟城地脉深处，都钻出了株顶着归墟镜形状叶片的幼苗。

“这是归墟力量滋养出的新生命。”白狐灵魄的声音从镜中传出，它的身影比之前清晰了许多，毛茸茸的尾巴尖还沾着片金色的叶子，“但也引来了不速之客。”镜中画面一转，东海的海面上驶来艘华丽的楼船，船帆上绣着半朵黑色莲花，船头站着个身披锦袍的少年，手中把玩着个与归墟镜碎片相似的琉璃坠。

老剑客的剑突然出鞘，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青光：“是莲华教的余孽，他们的新教主据说能操控被净化的残魂。”小姑娘握紧玄鸟卫令牌，令牌在掌心化作把小巧的匕首，匕首柄上的莲花纹与归墟镜的光芒相互呼应。“我们去东海看看。”

当他们赶到东海渔村时，渔民们正围着琉璃瓶议论纷纷。锦袍少年站在人群外，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把瓶子给我，我能让里面的魂光安息。”他的琉璃坠突然亮起，瓶中的魂光剧烈挣扎，竟撞得琉璃瓶出现了裂痕。

“你根本不是想安息它，是想吸收它的力量！”小姑娘举起匕首，匕首的金光射向琉璃坠。少年侧身避开，琉璃坠突然飞出，悬在琉璃瓶上方，坠子散发出的绿光与瓶中的魂光产生共鸣，魂光开始变得黯淡。

老剑客的长剑化作青虹，剑风扫过，将琉璃坠震飞。“莲华教的小娃娃，三百年前没被打疼吗？”他的独眼盯着少年，剑穗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少年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笑容不变：“旧账该算，新账也得记。归墟镜能净化残魂，我的琉璃坠就能收集它们，你说这算不算另一种平衡？”

归墟镜突然飞到琉璃瓶前，镜光与瓶中的魂光融合，魂光化作只银色的小鸟，冲出瓶外，在归墟镜周围盘旋三圈，然后朝着玄鸟城的方向飞去。少年的脸色沉了沉，琉璃坠再次亮起，这次却没了动静——被净化的残魂已不再受他操控。

“看来你的平衡不太管用。”小姑娘收起匕首，归墟镜的光芒洒在少年身上，少年的锦袍下露出片黑色的印记，印记正在被金光缓慢净化。少年踉跄后退，突然笑出声：“没关系，江湖这么大，我们总会再见面的。”说完，他转身跃上楼船，楼船扬起风帆，很快消失在海平面上。

渔民们欢呼着将琉璃瓶抛回海中，瓶身沉入海底的瞬间，海面开出朵巨大的白色莲花，花瓣上坐着叶影和叶溯的虚影，他们对着小姑娘挥了挥手，然后化作泡沫消散。归墟镜的光芒映着海面，镜中浮现出无数新的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着处被归墟力量滋养的地方。

“看到了吧，江湖的故事永远讲不完。”老剑客将剑收回鞘中，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接下来该去看看那株地脉幼苗了，可别被什么不长眼的给挖了去。”小姑娘望着归墟镜中闪烁的光点，突然明白老剑客说的“放风筝”是什么意思——守护平衡不是守住某个瞬间，而是陪着这片江湖，慢慢走向新的明天。

当他们回到玄鸟城，地脉幼苗已长得有半人高，叶片上的归墟镜纹路在月光下闪烁。小姑娘将玄鸟卫令牌挂在幼苗上，令牌化作道金色的光带，缠绕着幼苗向上生长。归墟镜飞回玄鸟雕像爪中，镜光与幼苗的叶片共鸣，在广场上空织成张巨大的星网，星网的每个节点，都对应着江湖中处需要守护的地方。

老剑客坐在雕像下，眯着眼睛打盹，剑穗的铃铛随着晚风轻轻摇晃。小姑娘靠在他身边，望着星网中流动的光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眉心的印记。她知道，属于她的江湖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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