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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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林间追猎与记忆残片（第1页）

惨白的笑脸在树林边缘若隐若现，小山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死死攥着石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冷汗顺着太阳穴不断滑落。那双没有瞳孔的黑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让他想起培养舱里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复制体。

"跑！"本能驱使他转身就逃，左腿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在慌乱中他踩中了隐藏在枯叶下的树根。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石蛋脱手飞出，在落叶堆里弹了几下，滚向一旁的灌木丛。

惨白笑脸发出刺耳的尖啸，速度惊人地向他扑来。小山拼命向前爬行，右手在泥泞中胡乱摸索，指尖触到一块尖锐的石块。他抓起石块转身反击，却在抬头瞬间僵住了——

那张脸近在咫尺！

黑色触须从笑脸的太阳穴处钻出，像毒蛇般朝他面部袭来。小山本能地闭上眼睛，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

"铛！"

一把生锈的匕首精准地钉在笑脸的额头上。黑色触须像被灼烧般迅速缩回，惨白面孔扭曲成一个可笑的惊讶表情。小山趁机翻身滚开，石蛋恰好滚回他怀里，蓝光再次亮起。

"愣着干什么？"阴影里传来沙哑的男声。一个穿着破旧皮夹克的中年男人从树后走出，手里握着另一把匕首，"这种东西怕铁器，快走！"

小山来不及思考，抓起石蛋跟着男人钻进更茂密的树林。身后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惨白小脸似乎失去了方向，在林间横冲直撞。

"你是谁？"小山边跑边问，左手烙印处的灼痛暂时被恐惧压制。

男人头也不回："老陈，前公司清洁工。"他突然转向一条隐蔽的小径，"你哥哥在哪？"

提到哥哥，小山脑中闪过记忆碎片——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将金属牌塞进他手里："去找02号..."但老陈已经消失在前方的树影里。

小径尽头是一处废弃的猎人小屋。老陈踹开门，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屋内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霉味，墙角堆着几把猎枪，窗台上放着个锈迹斑斑的军用水壶。

"喝点水。"老陈扔给他一个塑料瓶，"你哥哥在铁锈巷等我们，但得先甩掉那东西。"

小山拧开瓶盖猛灌几口，石蛋在他胸口发烫。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他看到惨白小脸正在林间徘徊，黑色触须不断拍打着树干。

"它为什么追我？"小山突然问道，"那些复制体..."

老陈擦拭着猎枪，动作娴熟："公司需要活体容器。"他指向小山左手的烙印，"数字越小，承载能力越强。你是完美的武器原型。"

窗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老陈迅速抄起猎枪上膛："准备走！"他拉开地板上的暗门，"地下通道通向河岸。"

小山刚要钻进去，石蛋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他低头看到烙印处的皮肤正在龟裂，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凝聚出一团幽蓝的光芒...

"控制住它！"老陈厉喝一声，枪口对准门口，"想想你哥哥的话！"

记忆碎片突然涌现——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将手按在他胸口："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是人..."幽蓝光芒瞬间消散，小山瘫坐在地上剧烈喘息。

惨白笑脸撞开房门！黑色触须如暴雨般袭来，老陈连开三枪，子弹在笑脸身上炸开黑色血花。但更多的触须缠上他的双腿，将他拖向门口。

"跑！"老陈怒吼一声，匕首狠狠插进最近一条触须。小山抓起石蛋冲向暗门，身后传来老陈痛苦的嚎叫。

地下通道阴冷潮湿，墙壁渗着水珠。小山跌跌撞撞地向前爬行，石蛋的蓝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路。左手烙印处的灼痛越来越剧烈，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苏醒...

通道尽头是条湍急的地下河。小山爬出洞口时，浑身沾满泥浆。对岸树林里闪烁着火光，隐约有人影晃动。他咬牙跳进河里，冰冷的河水刺痛全身伤口。

石蛋在水中发出诡异的嗡鸣。小山感到左手的灼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凉感。那些黑色纹路像是遇到了克星，开始急速消退。但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能在水下呼吸！

对岸突然亮起火把。小山屏住呼吸躲在水草丛中，看到几个穿黑风衣的人持枪搜索岸边。惨白笑脸的尖啸声从远处传来，那些人立刻紧张地举枪瞄准树林。

"03号肯定在这附近！"领头的黑风衣厉声喝道，"分头搜索！"

小山趁机逆流而上。河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左手的烙印逐渐恢复平静。当他爬上对岸时，发现石蛋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一个指向北方的箭头。

"往那边走。"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小山猛地转身，看到老陈靠坐在树干上，大腿上插着一条黑色触须，鲜血染红了裤腿。

"你...还活着？"

老陈咧嘴一笑："铁锈巷见。"他塞给小山一把折叠刀，"你哥哥在等我们。"

小山还想问什么，老陈已经闭上眼睛。他攥紧折叠刀向北方跑去，石蛋的蓝光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身后的追兵似乎放弃了搜索，惨白笑脸的尖啸声渐渐远去...

跑着跑着，小山突然停下脚步。前方是条岔路，石蛋指向左边的小径。但记忆碎片却让他转向右边——那条路通往一座废弃的灯塔，灯塔顶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哥哥说在铁锈巷..."小山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蛋。就在这时，他看到右边的树丛里闪过一道黑影——是那个惨白的笑脸！

石蛋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小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四肢。他本能地举起石蛋，蓝光化作一道光幕挡在面前。惨白笑脸撞上光幕的瞬间，黑色触须像被灼烧般迅速萎缩...

"往右！"记忆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山转身冲向灯塔方向，身后的光幕渐渐消散。惨白小脸发出愤怒的尖啸，却不敢再追上来。

灯塔大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小山握紧石蛋推开门，螺旋楼梯向上延伸。他刚踏上第一级台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脚步声...

那不是人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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