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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滚字真言凡人之始（第2页）

凌九霄的脚步，终于再次停下了。

这一次，他并非因威压而停，只是那永无止境的蝼蚁聒噪，终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微不足道的、属于仙尊的“耐心”。

他缓缓地，侧过身。

动作依旧从容，却带着一种即将喷发的、冻结万物的寒意。玄色的袍角无风自动。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新加入的、更加精悍的特警，扫过那些指向他的、更加狰狞的枪口，扫过车顶上那如同巨兽獠牙般的重机枪。那些足以将钢铁撕碎、将人体打成血雾的武器，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映不出丝毫涟漪，甚至不如一粒尘埃。

扩音器里的嘶吼还在继续，疯狂地重复着“击毙”和“控制”的命令。警笛的尖啸如同催命的丧钟。

凌九霄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发出。

但就在这一瞬间——

轰！！！

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足以撼动星辰的巨锤狠狠砸中！

以凌九霄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透明的、扭曲了光线的恐怖冲击波，如同灭世的狂澜，骤然爆发！

空气不再是空气，瞬间被压缩成了实质般的、狂暴的毁灭之墙！

滚——！”

一个冰冷的字眼，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又似九幽之下的寒潮，终于炸响！不再是烙印在意识深处，而是实实在在地撕裂了物理的空间！

这声“滚”，是仙尊之怒！是规则之斥！是凡尘蝼蚁对至高存在无休止挑衅的最终审判！

轰隆隆——！！！

首当其冲的，是那几辆刚刚蛮横刹停、意图封堵的装甲警车！

如同被无形巨人的攻城锤正面轰中！数吨重的钢铁巨兽，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被强行撕裂扭曲的恐怖呻吟！车门瞬间向内凹陷成扭曲的废铁，车窗玻璃在同一时间化为最细碎的齑粉！巨大的冲击力让沉重的车身完全失去了控制，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叶，翻滚着、旋转着离地而起！

轰！哐当！哗啦——！！！

一辆装甲车翻滚着砸向路边一家灯火通明的奢侈品店铺！巨大的落地橱窗如同纸糊般瞬间粉碎！玻璃碎片、璀璨的水晶吊灯、陈列的名贵皮包衣物……在狂暴的冲击波中化为漫天飞舞的垃圾！另一辆则狠狠撞在街角的消防栓上，粗大的水柱冲天而起，瞬间将整个街口笼罩在冰冷的水雾之中！

钢铁扭曲！玻璃粉碎！水流狂飙！

那些依托掩体、刚刚完成合围的精锐特警，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这实质化的音浪冲击波狠狠掀飞！厚重的防弹衣如同纸片般被撕扯变形，人体如同破布娃娃般在空中翻滚、碰撞！骨头断裂的脆响、砸落在地的闷响、被水流冲走的无助挣扎……瞬间交织成一曲凡俗秩序崩塌的凄厉乐章！

重型机枪？连同它架设的装甲车顶，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拍扁、拧成了麻花！

红蓝闪烁的警灯在冲击波中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爆裂熄灭！

刺耳的警笛如同被掐断了脖子，戛然而止！

扩音器里的嘶吼彻底变成了电流短路的滋滋杂音！

整个长街中心，方圆数十米内，如同经历了一场小型的陨石撞击！一片狼藉！扭曲的钢铁、粉碎的玻璃、喷射的水流、横七竖八生死不知的警员……还有那弥漫在冰冷水雾中、挥之不去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毁灭气息！

在这片由他一个字造就的废墟中心，凌九霄依旧孑然而立。玄袍在狂暴的冲击波中猎猎作响，却纤尘不染。冰冷的水珠落在他身周，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溅起微小的涟漪。

他微微抬起眼帘，目光穿透弥漫的水雾和狼藉的废墟，望向这片凡俗都市更深邃的夜空。霓虹的光芒在扭曲的空气和水汽中折射，光怪陆离，却再也无法靠近他分毫。

凡尘之始，始于蝼蚁秩序的崩塌。

仙尊之路，踏着凡俗敬畏的尸骸。

这喧嚣污浊的红尘，终将以他凌九霄之名，重铸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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