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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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大道至简悟真章 相逢恨晚论锋芒（第1页）

三界重归安宁的第七日，李逍遥的馄饨摊架起了新竹棚。竹篾在晨风中轻晃，与锅中翻滚的汤汁共鸣出细碎声响。李小龙斜倚在斑驳的木柱旁，双节棍在指尖转出残影，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下啄食的灵雀。

"看！"李逍遥突然挥剑。断剑划破蒸腾热气，在空中绽开九朵剑花，花瓣状的剑气却在触及青石时寸寸崩解，"每次与人交手，我总不自觉将剑意糅入七十二路逍遥剑法，可越是繁复，越难守住本心。"

李小龙屈指弹飞双节棍，金属棍身精准钉入三丈外的石墩。他抓起案上擀面杖，随意一劈："你听。"木棍破空声清越如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当年在蓝星，我钻研咏春、太极、空手道...可当拳头真正挥向敌人时，所有套路都要化作直击要害的本能。"

李逍遥瞳孔微缩。这看似随意的一棍，竟在虚空中撕开半尺长的裂缝，其蕴含的爆发力远超他方才炫目的九朵剑花。他摩挲着断剑上斑驳的铭文，突然想起千年前在剑道碑前，那些复杂到令人目眩的剑诀，此刻竟不如这根擀面杖来得震撼。

"尽其在我，简单是美。"李小龙蹲下身，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圈，"就像这圈，有人要描金绘彩，有人却只取浑圆本质。你的剑意在守护，何必让花哨招式遮掩锋芒？"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出拳，拳风将李逍遥的衣角掀起，却在触及皮肤前堪堪停住。

这看似突兀的攻击，让李逍遥浑身血液沸腾。他本能地举剑格挡，断剑却在中途凝滞——若按往日习惯，此刻应是连绵不绝的剑雨，可眼前这拳直来直往，根本容不得任何多余动作。电光石石间，他弃了所有招式，只将剑意凝聚于剑尖，平平刺出。

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方圆十里的馄饨香气突然化作实质。金色波纹荡开，将竹棚的阴影拉得极长。李小龙收回拳头，眼中满是赞赏："就是这样！当你抛弃华丽剑招，这一剑的威力，比先前九朵剑花都要强上十倍。"

李逍遥怔怔望着断剑。剑身铭文不再闪烁，却隐隐透出温润光泽，仿佛褪去了所有浮华，露出最本真的锋芒。他突然想起守护馄饨摊的无数日夜——面对妖魔时，哪有时间施展繁复剑法？不过是心中一念，挥剑而已。

"我竟如此愚钝！"李逍遥猛地收剑入鞘，对着李小龙抱拳行礼，"千年来追求剑道巅峰，却不知大道至简。若早得你这番点拨，何至于在混沌之战中如此狼狈？"他声音发颤，眼中既有顿悟的狂喜，又有相见恨晚的遗憾。

李小龙笑着扶起他："若不是经历过混沌之战，你又怎能真正听懂这句话？"他拾起双节棍，在空中划出三个截然不同的轨迹，"截拳道初创时，我砍掉了无数花哨动作，甚至被师门视为离经叛道。可实战证明，最简单的攻击，往往最致命。"

暮色渐浓时，两人已在摊前的空地上演练了数十回合。李逍遥的剑招从最初的大开大合，渐渐化作点、刺、挑的极简动作；李小龙的拳脚则越发凝练，每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当李逍遥用最普通的直刺，逼得李小龙连续后退三步时，两人同时大笑出声。

"痛快！"李小龙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在蓝星时，我四处寻找能真正理解截拳道的人，没想到在这三界，竟遇到你这用剑的知己！"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仿佛找回了初创武道时的热血。

李逍遥重新煮起馄饨，沸腾的汤汁中，他的剑意化作金色丝线，将每颗馄饨都包裹得晶莹剔透。"以后若有强敌，你我无需多言。"他将青瓷碗推到李小龙面前，"你出拳，我出剑，简简单单，便是绝杀。"

夜色笼罩馄饨摊时，远处天际突然闪过一道幽蓝雷光。李小龙和李逍遥同时抬头，目光穿透云层。混沌的气息虽淡，却依旧清晰可辨。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战意与默契交相辉映——这一次，他们将以最纯粹的力量，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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