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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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这是军事基地。我得去看一个人。今天刚好有时间。&rdo;两人朝一扇大门走去。克劳萨停住脚步，向四周看了看，&ldo;索比‐‐&rdo;

&ldo;爸爸，有事吗？&rdo;

&ldo;你还记得巴斯利姆托你捎给我的口信吗？&rdo;

&ldo;什么？&rdo;

&ldo;你能再说一遍吗？&rdo;

&ldo;啊？唷，不知忘了没有，爸爸，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do;

&ldo;试试看，开头是这样的：&lso;跛子巴斯利姆致西苏星际飞船船长菲耶拉尔：老朋友，您好‐‐&rdo;

&ldo;&lso;老朋友，您好&rso;，&rdo;索比接下去背诵道，&ldo;&lso;我向您的全家、您的宗族、您的亲属表示问候，并‐‐&rso;嗯，我记起来了！&rdo;

&ldo;当然应该记得。&rdo;克劳萨温和地说，&ldo;今天是纪念日，重温他的口信很有意义。继续背下去。&rdo;

索比又背了下去。当他听到老爹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来时，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ldo;&lso;‐‐并向您算敬的母亲致以最祟高的敬意。我现在通过我养子的嘴跟你讲话。他不懂芬兰语，&rso;哦，可我现在懂了！&rdo;

&ldo;继续背。&rdo;

当索比背到&ldo;我已经不在人世了&rdo;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克劳萨用力吸了吸鼻子，叫他继续背诵。索比的声音颤抖着，终于还是背完了。克劳萨由着他哭了一会儿，再严厉地叫他擦去脸上的泪水，重新振作起来。&ldo;儿子……你听到中间那段话了吗？你懂得其中的意思吗？&rdo;

&ldo;是的……嗯，是的。我想我清楚了。&rdo;

&ldo;那么你就知道我该做什么了。&rdo;

&ldo;你的意思是……我必须离开西苏？&rdo;

&ldo;巴斯利姆是怎么说的？&lso;一旦有机会‐‐&rso;这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机会……我必须抓住它。这几乎可以说是最后的机会了。巴斯利姆并没有把你当礼物送给我作儿子，只是暂时把你借给我。现在，我必须归还借来的东西。你明白这个意思，对不对？&rdo;

&ldo;嗯……我想是的。&rdo;

&ldo;那我们就按他说的做吧。&rdo;克劳萨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大叠钞票，硬塞给索比，&ldo;把钱收好。本来应该再多给你一点，但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而且不会引起你母亲怀疑的所有积蓄了。也许在你起飞之前，我还能再送给你一些。&rdo;

索比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多钱，但他只握在手里，看都没看一眼。&ldo;爸爸……你的意思是我已经离开西苏了？&rdo;

克劳萨已经转过身去，但他又停住了。&ldo;这样更好，儿子。离别是痛苦，只有怀念是美好的。再说，我们只能如此了。&rdo;

索比咽了口唾沫，道：&ldo;是，先生。&rdo;

&ldo;我们走吧。&rdo;

他们快步朝有人把守的大门走去，快到门口时，索比突然停住了。&ldo;爸爸……我不想离开！&rdo;

克劳萨毫无表情地看着他，说：&ldo;你可以不走。&rdo;

&ldo;你不是说，我必须走吗？&rdo;

&ldo;不，巴斯利姆对我的嘱咐是把你送回同盟军舰。在这个问题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的债也还清了。我不会命令你离开这个家。其他一切都是巴斯利姆的意思……这已经很清楚了。我相信，巴斯利姆的那些话都是为你的幸福着想的。但是，你是不是一定要去实现他的愿望，那是你和巴斯利姆之间的事情，我不能为你作出抉择。不管你欠还是不欠他什么，都跟我们这些人欠他的债是两码事。&rdo;

克劳萨在等待他的回答，而索比却默默地站在那里，脑子一直在思考着。

老爹对他的期待是什么？他叫自己干什么？&ldo;我可以信赖你吗？你不会疏忽大意，把这事忘了吧？&rdo;是的，但老爹想干什么？&ldo;不要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当作耳边风……只要捎一个口信，还有一件事：那个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rdo;好的，老爹，可是那个人却不告诉我怎么做！&ldo;孩子，这是我要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可以信赖你吗？&rdo;在索比的印象中，老爹说这句话时心情很急迫。

想到这里，索比叹了口气，说：&ldo;我想我必须这样做，爸爸。&rdo;

&ldo;我也这样想。那就快点走吧。&rdo;

可是门口的签证员一点都不着急。克劳萨船长只用船照证明了自己和儿子身份，并说有&ldo;紧急公务&rdo;求见许德拉防卫巡航舰舰长，却拒绝具体说明有什么事。这样一来，签证员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但是最后，他们终于被一个聪明伶俐、全副武装的弗拉基护送到巡航舰电梯旁，然后移交给另一个人。他们被送到船里以后，来到一个写有&ldo;秘书科‐‐进门免敲&rdo;的办公室。索比心想，原来西苏号比他以前想的要小，在他一生中，他还没有见过哪条船像这艘一样，装了这么多铮亮的金属。但他马上为这种想法感到内疚。

秘书佩戴着代理官员的航天轨道图案饰带，是个衣着整齐、有礼貌的年轻人。他说话很坚决：&ldo;对不起，船长，要是想见指挥官，你得把你的情况告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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